葉子皺著眉頭,“這點倒是真的沒想過,還以為只是賊心不改,以為蕭家那幫狗賊是吃飽了撐的,見不得主子好,所以跑到了邊關膈應人,沒想到……”
興許不是沖著溫枳來的,只不過順帶膈應溫枳,畢竟丁舒真那樣的小家子氣,好不容有點權力在手,有點可以使喚的人,還不得可勁的使喚?
可惜,弄巧成拙,還敗露了行跡。
“如果真是如此,那這件事就說得通了,為何蕭家的人要追到邊關,要跟著來遇龍關?”容九喑面色平靜,好似想到了什么,“以蕭氏一族對上京蕭家的態度,按理說不可能再這般傾囊相助。”
除非,危及自身,迫不得已。
這迫不得已大概就是因為得知了蕭長君的消息,如果蕭長君真的死了,那也就罷了,事情該怎樣就怎樣,只要沒有得到證實,誰也不能證明蕭家有通敵之事。
嫌疑,始終是嫌疑。
但如果蕭長君沒死,這件事就會發酵,一旦傳到了皇帝的耳朵里,叛逃之罪就夠蕭家喝一壺,牽連起來……蕭氏一族都沒有好下場。
未免上京蕭家牽連到整個蕭氏一族,所以蕭綏親自出手,大概是真的怕了……
世人誰不怕死?
“蕭家父子雖說是戰死沙場,但生不見人死不見尸,后來找到了些許肢體殘塊,據說是老爺子的部分,這才有言論傳出,說是他們已經雙雙戰死。”容九喑瞧了一眼溫枳,“蕭家那邊得了消息,立刻開始著手衣冠冢,后續……”
溫枳點頭,“我知道。”
這些事情她都參與了,當時也沒有起疑,畢竟是有些殘塊送回來,但怎么拼湊也湊不到全尸,所以只能草草下葬。
因著是吃了敗仗而死,蕭家被朝廷追責,所有的事情都做得很低調,畢竟死了就是死了,活著的人還得繼續活著……
回過神來,溫枳看向父親,“這是什么時候發現的?”
“一開始沒人在意,都覺得是死了,畢竟尸塊也都找到了,沙場馬蹄踐踏,尸身不全是常有的事情。”溫臨風解釋,“可后來發現蕭家有東西送往邊關,不走官道,也不走商行,而是悄悄的讓與蕭家無關的江湖人,送達邊陲小鎮。”
容九喑垂眸,“可見,連東輯事也有大意的時候。”
“哼!”溫臨風傲嬌的哼哼兩聲,“可不是嘛,林不寒的眼皮底下,居然也能出這樣的事,若是得到證實,讓皇帝知道……”
容九喑笑而不語。
“朝廷之事,我溫家是不插手,也不敢沾染分毫。”溫臨風繼續道,“但是江湖上的事,遇龍關的事兒,何處能躲開我的眼睛?這些年我奔跑在外,結交江湖好友,可不是鬧著玩的。與蕭家有關的任何動靜,我都不會放過。”
誰讓溫枳當初,死活要嫁給蕭長陵呢?沒辦法,當爹的攔不住,只能格外留心,免得閨女以后沒有退路……父母之愛,為之計深遠!
“蕭家的人只要出了上京,只要有動靜,哪怕是丟一根針,我的人也會留心。”溫臨風嘆口氣,“這些事情傳到了我的耳朵里,我便覺得這件事不對頭,老頭子可能沒了,但是蕭長君呢?沒有尸體,沒有蹤跡,連個尸塊都沒找到。”
這不是很奇怪嗎?!
“也許,軍中會有人發現異常。”容九喑說。
溫臨風頷首,“所以我悄悄的讓人去打聽,結果那邊來了消息,說是跟著蕭長君的副將,因為傷重不治,在蕭長君戰死后的第二天,死在了病床上。”
傷重?
“一箭穿心,不死也難。”溫臨風瞧出來了,容九喑面上的狐疑。
如此,容九喑眉心舒展,算是明白了其中緣故。
“箭上還淬了毒。”溫臨風補充一句。
溫枳低嗤,“真是怕他不死,下了死手。”
雙重保證。
必死無疑。
“這件事就只查到這么多。”溫臨風若有所思的瞧著容九喑,“想來以東輯事的手段,應該可以繼續往下查,軍中之事牽扯太多,我溫家不方便知道太多。”
到底只是商賈,手伸得太長是要掉腦袋的……
“放心。”容九喑應聲。
有容九喑這句話,溫臨風其實沒什么不放心,東輯事的手段和途徑,比溫家的好使,且若是容九喑出手,就算是查出來了,也會盡量避開與溫家的牽扯,保全溫枳。
讓容九喑去做,好過消息落在旁人的手里……
“事不宜遲。”溫枳開口,“阿哥快去。”
現如今丁舒真已經跑了,蕭綏那邊還不知會有什么動作,事情不能再耽擱,若是能抓到把柄,讓蕭家再無翻身的可能,就再好不過。
何況……
東輯事之前不是想要從蕭家手里,拿到什么東西嗎?
結合這兩者,溫枳隱約覺得這件事沒那么簡單。
蕭長君極有可能還活著,但為什么叛逃……興許與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有關!
這秘密,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