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把人弄出來了,豈能就此放過?
橫豎都是混戰,那就亂起來吧……
諸國軍士開始爭奪,不斷的圍攏上涌,紛紛出手。
“你們先走!”趙無觴和昌氏兄弟只能下馬,葉子在前,為他們開路。
局面,混亂到了極致。
“在那里!”夜西冷喝。
底下人旋即簇擁著他,快速策馬朝前跑,已經勝利在望,成功在前,誰都不會放棄到嘴邊的肉,勢必要搏一搏,說不定就抓住了人呢?
所有人都是抱著同樣的心思,都是如此這般的拼命向溫枳靠攏。
以眾欺寡,要想突破還真是有點困難,所幸的是大夏這邊也瞧出了端倪,快速朝著亡靈之城的方向而來,只要他們能幫忙破開一條血路,容九喑就可以帶著溫枳趁勢而逃。
趙無觴有傷在身,昌瑞也受了傷,昌明不過是個三腳貓,剩下的只能靠著葉子,一劍一個。
“保護小姐!”
“保護爺!”
“快救公子!”
人群中,夾雜著異樣的喊聲,敵友難分。
直路難行,只能朝著無人處跑去。
容九喑一手勒著馬韁,一手圈著溫枳的腰,目光森冷的盯著前方,漆黑的夜色里,瘋狂與殺戮席卷天地之間,冷兵器碰撞之音更是不絕于耳。
溫枳不斷的回頭望,一顆心已然提到了嗓子眼,那些人就像是狼見著肉,死咬著不放,“阿哥?”
“莫怕,抓緊!”容九喑的聲音,快速消弭在風中。
大漠黃沙,漫天繁星。
一馬當先,其后如潮。
場面,何其壯觀。
站在城門樓上的楊鶴歸,也是甚少見著這樣的場景,倒是讓他想起了那些年,那個一騎紅衣的艷烈之人,可惜……
回過神來,楊鶴歸又道,“繼續擂鼓,繼續吶喊!另外,派人出城接應!”
“是!”
此番,應是穩了!
只要溫枳再稍稍堅持一下,應該沒什么問題。
忽然間,變數陡生。
眾人紛紛回頭,只瞧著一股颶風自亡靈之城內拔地而起,頃刻間直沖云霄,急速旋轉的力道,直接掀翻了周圍的人馬,慌亂中只聽得陣陣凄厲的哀嚎。
那一刻,所有人都是慌亂而惶恐的,就這么瞪大眼睛,看著那颶風如同一條長龍,席卷了一切,將人馬卷上半空再擲落在地。
容九喑一咬牙,誰知道結果會如何?
只能拼命的往前跑,能跑多遠跑多遠……
這場景在大漠其實不少見,風季的時候,慣來有龍卷風肆虐,所有人都知道其中危害,但又無可奈何,誰能想到今天夜里居然會如此?
“釋青,你鬧夠了沒有?”亡靈之城內,有人高聲怒喝,“陣中染血,以命相祭,造如此殺孽,你就不怕上天降下天罰?”
喊聲帶著些許哽咽,更多的是憤怒。
恍惚間,有暗影落下。
颶風在遙遙之后,人落在石頭上,相隔甚遠。
“大師兄,好久不見了!”瘋子忽然笑了,“沒想到……你竟也還活著?其實我早該料到的,大師兄如此本事,怎么可能真的死了呢?何況那丫頭都活得好好的,你肯定就在她周圍,一直跟著她。若非如此,那兩蠢貨兄弟如何能找到這丫頭?”
這話剛說完,便聽得熟悉的聲音響起,“你造的孽已經夠多了,收手吧!”
“我為何要收手?甘彧,你現在還是我的對手嗎?別以為我喊你一聲大師兄,你就真把自己當回事!”顯然,他是不會收手的。
當年他們是南越最強大的巫師,有他們輔佐小公主,無人敢犯南越,可惜最后終是犯了戒……
“釋青,當年是你覬覦公主,做出那等污穢之事,師父將你趕出師門也是你咎由自取。”怪醫從黑暗中走出來,雖然覆著皮面,可聲音是改不了的,只不過年紀上來了,免不得夾雜著滄桑,“誰知你不曉得悔改,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公主,南越落得今日場景,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如果公主還在,如果他沒有受暗算,局面定不會如此,大公主也不會引狼入室,將南越禍害成這樣,以至于南越的皇室和百姓,都成了烏郎的奴隸!
“那又如何?南越容不下我,所以南越的存亡與我何干?所謂的百姓不過是命如螻蟻的草芥,他們的死活怎么能算在我的頭上?”釋青在黑暗中盯著自家大師兄,“甘彧,你淪落大夏這些年,日子也不好過吧?你的手筋腳筋……都接上了?”
聽得這話,甘彧將目光落在了遠處的颶風上,“你現在收手還來得及!”
“我就知道,你們都會圍著那個丫頭轉,大漠之門的秘密,還需要她以身為鑰……”釋青冷笑兩聲,“可惜,我不會讓你們如愿的。我瞧過了,這丫頭不像她……”
若是之前那些話,甘彧也就罷了,可這會他提到了“不像她”三個字,讓甘彧陡然怒火中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