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覺得,意有所指。
所幸的是,馬車離開了山龍關,縱然是陳年禮還有所懷疑,可這手也不敢伸得太長,否則這楊鶴歸發起火來,陳年禮也是承受不起的。
此后,容九喑不再言語,似乎是有看不完的公文,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溫枳沒吭聲,心里有些惴惴不安,她很清楚這幫南越的人,素來不是省心的主,既是想見她,必定會見著她,說不定就在遇龍關等著她?!
真是糟心……
當然,離開山龍關之后,隋懷睿也是松了口氣。
他是不怎么聰明,卻也不是個傻子,畢竟是宮里出來的,有些東西多多少少還是能看明白,這陳年禮不是個省油的燈,且嘴里沒有多少實話,只有在談及東輯事時,多多少少展露點真實情緒,其他時候……
“呵,真以為本王是傻子嗎?”隋懷睿這會身子大好,不似此前虛弱,連腦子都跟著清醒不少,“他那點破事藏著掖著,可最后能瞞得住多少?縱然此刻不知,等回到了上京,本王豈會不查?”
劉貴頷首,“殿下英明。”
“只不過礙于他的地盤,本王才隱忍不發。”隋懷睿瞧了一眼車窗外頭。
風沙漫天,陽光熾烈。
出來的時候,瞧著分外明媚,可等著走在了戈壁黃沙,便覺得這日頭是在是晃眼睛,所行之處皆揚沙萬里,砂礫磨搓著面頰,惹得陣陣生疼。
“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隋懷睿輕嗤一句,滿臉嫌惡。
劉貴忙道,“等著回了上京,一切都會好起來。”
“留心點。”隋懷睿叮囑,“咱能盯上容九喑,陳年禮必定也不會放過這樣的好機會,若是碰上了,千萬不要硬碰硬,本王還不想跟他們任何一方起沖突。”
劉貴頷首,“殿下放心,奴才明白!”
馬車穿過風沙,朝著遇龍關而去。
遇龍關主將楊鶴歸,早就知道了這消息,不過此刻他并不在關中,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兒,只帶著自己的心腹前行,說是三兩日就會回來。
好在副將楊巖還在,這會聽說那邊馬車已經出來了,不由的眉心緊蹙,看樣子是來不及回來了?
“楊副將,您說這怎么辦?將,軍怕是一時半會回不來。”底下人解釋憂心忡忡。
楊巖素來沉穩,他是楊鶴歸的義子,也是他的副將,于這邊關成長,自知有些事情是急不得,“該準備的早前就已經準備妥當,就算是義父沒回來,這事也沒什么太大的問題,承接之事交給我便是。”
“只怕三皇子那邊,會有所意見。”底下人道,“這東輯事也不是省油的燈,到時候回去添油加醋,參將,軍一本的話,皇上怕是會龍顏大怒,因此降罪。”
楊巖也想過這個問題,但是義父這個時候離開,肯定是有必須離開的理由,當時走得匆忙,義父連招呼一聲都沒有,這般著急忙慌的,肯定是出了大事。
回過神來,楊巖搖搖頭,“那倒未必,三皇子雖然是貴妃之子,但畢竟不是太子,尚未登上儲君之位,這個時候若是參奏邊關將領,對他沒有任何的好處。且義父那性子別說是三皇子,縱然是皇上也是知曉一二,想找個借口處置,那便是躲也躲不開,若不然……皇帝也不會相信三皇子他們。”
君王所謂的降罪,多數是順水推舟,真的不想處置,完全不會輕信自己沒看見的事兒……
“估計明日晌午就該到了。”底下人說。
楊巖點頭,“準備便是,其他的我來處置。”
“是!”
楊巖又道,“這兩日城內之事多留意,若是有異常即刻來報,估計不會太平。”
底下人面色微變,當即行禮,“明白!”
三皇子和東輯事的人都要過來,肯定不太平,多少雙眼睛盯著,不是想從中作梗,就是想刺探軍情,這是大夏最后一道防線,內憂外患,不得不防。
楊巖站在城門樓上,瞧著遠處揚起的塵沙,這邊是烏郎,那邊是南越,還有漠北,還有諸多鄰國。
有些隔得近,有些離得遠。
但是既在邊關,便難免碰撞。
鄰國每換一任君主,便都要加強戒備,畢竟野心不同,每個君主想要的想做的也不相同,在邊關駐扎的每一天,都面臨著新的敵人,新的處境,時時刻刻都得繃緊神經。
護衛國土,才能保家衛國,讓自己家里人過上太平日子……
“明日晌午。”楊巖瞇了瞇眸子。
義父,您能趕回來嗎?
事實證明,來不及。
翌日。
車隊還有一個時辰就能入城,楊鶴歸依舊沒有回來,楊巖只能硬著頭皮,自行去城門口迎接,別的事兒到時候再說吧!
城中,多少人早已按捺不住。
“差不多晌午能到,我瞧著那守軍副將都出現在了城門口,想必快樂!”陳叔解釋。
溫臨風點頭,“我不方便過去,你且等在城門口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