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子,想不想見人?”昌瑞問。
眾人:“??”
“敢情屋子里站著的,都不是人?”葉子懷中抱劍,冷颼颼的搭腔。
昌瑞一怔,慌忙擺手,“不是不是,家里人。”
眉睫陡然揚起,溫枳陡然瞇起眸子,那突然變臉的神情,倒是跟容九喑一般無二,“南越的人?”
“你們是不是瘋了?”四月眉心緊蹙,“還敢南越南越的?是嫌小姐太清閑了嗎?你們這是給小姐惹禍,這要是再出什么大事,你們誰擔當得起?”
聽得這話,兩兄弟對視一眼,果真又在猶豫。
“四月。”溫枳開口,“讓他們說吧,不然的話,還是要出大事的。是南越的誰過來了?你們的另一位主子?還是說……”
昌明上前,開口之前看了葉子一眼。
“愛說不說。”葉子側過身去。
溫枳嘆口氣,“你們的事兒,她都知道,有什么可躲躲閃閃的?連阿哥都不插手,葉子更不會插手,她巴不得把你們丟得遠遠的。”
音落,昌明喉間滾動,終是說了一句,“是公子來了,主子的手足兄弟所生,也就是您的親舅舅的兒子,您的親表兄。”
眾人:“……”
這繞的,四月和葉子面面相覷。
親表兄?
這要是讓爺知道……
葉子滿臉黑線,四月嘴角直抽抽。
溫枳喉間滾動,看了看屋子里的眾人,這才將目光重新落在兩兄弟身上,“所以呢?”
“公子想見您!”昌明解釋。
溫枳沉默。
容九喑說過,這不是什么好地方,陳年禮太聰明,這就意味著隨時都有暴露行跡的可能,所以她不會出去見什么南越表兄的。
何況,還沒聽到父親的親口承認,南越的人都跟她沒關系,暫時不劃入至親行列……
“他說見就能見了嗎?”溫枳搖搖頭,似笑非笑的瞧著二人,“我不想惹是生非,也不想當什么女帝,沒吃過你們南越一口飯,沒喝過南越一口水,甚至于連你們口中所謂的主子……我都毫無印象,不管我是誰生的,不管身世如何,我爹是溫臨風,是他一手把我養大。”
說得這么清楚明白,應該沒什么問題了吧?
“留著你們,純屬好奇,也是因為上天有好生之德,你們沒做什么惡事,我沒必要趕盡殺絕。當然,也是擔心你們在上京亂蹦跶,回頭牽連溫家。”溫枳望著二人,言語間沒有半分遮掩的意思,“南越也好,你們也好,跟我真的沒關系,我屬于大夏。”
二人微微垂下眼簾,也不知道該說點什么。
其實心里都清楚,只是不死心也不甘心,畢竟也沒有別的辦法了,不到最后一刻都想試一試,誰都不想就這么放棄。
門外,崔堂轉頭望著自家爺。
溫姑娘的話,他們都聽得一清二楚,崔堂悄悄的松了口氣,至少自家爺的臉色不錯,從陰轉晴的,尤其是聽到那“親表兄”三個字,眼神險些突突幾刀子。
“爺?不進去嗎?”崔堂低聲問。
容九喑深吸一口氣,“南越和溫家的事情,我不會輕易插手。”
當然,如果是她求助的話,那就另當別論……
眼見著溫枳都把話說到這份上,昌氏兄弟只能訕訕的閉了嘴,這事兒若得不到溫枳的首肯,他們沒辦法跟那邊有個交代。
可……
溫枳這話說的也沒錯,她除了身體里流淌著南越的血,其他沒有南越半分功勞,是大夏的人撫養她長大,現在南越來截取勝利果實,委實是不地道。
然而,使命在身,他們也是沒辦法。
“告訴那邊,我不會見的。”溫枳開口,“我跟他們沒有任何關系,不要再來找我的麻煩,我沒有還手已經是仁至義盡,對得起任何人。”
昌明點頭,“是!不過,人在遇龍關那邊,若是小主子改變了主意,隨時可以見。”
話已至此,二人行禮退下。
門外,早已沒有容九喑和崔堂的身影。
“真是討厭得很。”四月撇撇嘴,“沒完沒了這是?”
溫枳嘆口氣,“他們也是沒辦法,南越現在的情況……估計很糟糕,不過我覺得奇怪,這么多年都沒什么動靜,怎么到了這會卻想起來找人?”
“莫非是以往不知情?”葉子嘀咕。
溫枳搖搖頭,“不知道,這兩兄弟神叨叨的,估摸著也沒完全說實話,但是能找到溫家,跟著我爹來找我,必定是有緣故的。”
“兩兄弟跟著老爺,而那些腌臜東西則跟著這兩兄弟,還真是……連了一串的尾巴。”四月滿臉嫌棄。
倒是不知道,這后面還會不會再有人?
誰也預料不到后續的走向,但是事情到了這地步,肯定不會輕易終結,南越的人不甘心,早晚是要掀起大浪來的,惟愿到了那一天,不會牽連到溫家,不會招惹上通敵之名……
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