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沒法勸。
銀子的事兒是蕭長陵自個的事,除此之外,都跟她沒有任何關(guān)系,有些事情是故意的不假,但故意不代表有情義,有些人是沒資格得到他人憐憫與同情的。
比如說,白眼狼。
又比如說,負(fù)心狗。
“那就任由公子這樣躺著?”丫鬟也怕出事。
錦瑟笑了笑,“等喝醉了,抬進去便是。”
“是!”
蕭長陵是真的喝醉了,醉得不省人事,被人抬進了屋子,躺在床榻上呼呼大睡,眼下是舒坦了,可等著蘇醒之后,又是一輪痛苦。
瞧著睡得沉沉的蕭長陵,錦瑟坐在床沿,捻著濕帕子,溫柔的為他擦拭著,“二公子可要撐住了,這只是個開始,還沒到結(jié)束呢!痛苦得一直持續(xù)著才叫痛快,否則怎么對得起我這一肚子的繡花枕頭呢?”
辜負(fù)真心的人,是要付出代價的……
夢里,蕭長陵仿佛陷入了噩夢之中,時不時的掙扎,時不時的發(fā)出痛苦的低喊。
臨了臨了的,他是喊著“阿枳”二字醒來的,可一睜眼,只瞧見窗外的黑,孤冷的夜,空蕩蕩的屋子里只剩下他一人……
下一刻,他瘋似的爬起來,沖出了房間。
外頭,下著綿綿細(xì)雨。
今夜有雨,不大,但足以沁涼入骨。
蕭長陵瘋似的跑出去,冷風(fēng)冷雨迎面而來,正好能讓他更加清醒,也能讓他備感無力,如今的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從一開始的改變,到現(xiàn)在的大局逆轉(zhuǎn),他終于意識到若不力挽狂瀾,就會萬劫不復(fù)。
一個踉蹌,他撲倒在地,冰冷而潮濕的地面濕了衣裳。
他抬頭望著前方,不遠(yuǎn)處是胭脂樓,也曾經(jīng)是他們的相遇之處,可惜……燈盞昏暗,顯然已經(jīng)關(guān)門了。
這個時辰,街上好似荒涼至極。
“沒了,都沒了……”
驀地,一把傘撐在了他的頭頂上方……
第635章 賤皮子
重新回到那個院子里的時候,蕭長陵只覺得自己跟做夢似的,有點不太真實的感覺。
大概,是醉了酒的緣故,這會還不夠清醒。
“進去吧!”外面的人開口。
蕭長陵腳步有些踉蹌,緩步朝著里面走去,一步一頓,腳下沉重。
屏風(fēng)后,人影依舊在。
蕭長陵畢恭畢敬的行禮,“主子。”
“蕭長陵,你太讓我失望了。”
只一句話,就讓蕭長陵白了一張臉。
是,很失望。
不只是別人失望,他自己也備感失望,怎么會落得今日的下場?
按理說,不應(yīng)該啊!
“是。”蕭長陵低低的應(yīng)聲,“誰能想到,會是這樣?是蕭某無能,這點家務(wù)事都處置不好。”
屏風(fēng)后,沉靜片刻。
“你想一直這樣下去嗎?”男人問,“還是說,你想換一種活法?”
蕭長陵陡然抬眸,有些不敢置信的望著屏風(fēng)上的身影,“換一種活法?”
“人生在世,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若是有可能重新來過,你可愿放下一切?”男人意味深長的開口,“莫要在拘泥于眼前的蠅頭小利,與其蠅營狗茍在這一隅之地,不如放手一搏,興許還能有重新開盤的機會。你覺得呢?”
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氣重新來過的。
蕭長陵沒有說話,顯然也是在猶豫的,蕭家再不濟,那也是有點家底的,之所以這般狼狽,是因為蕭老夫人死攥著大權(quán)不放,若是能得到大權(quán),絕對不是眼下這般模樣。
“我知你不舍,也知你不甘心,可有時候就是這樣,不能既要又要,總得有所取舍。”男人繼續(xù)道,“就如同你選擇了某個女子,而放棄了溫家這座金礦,這是一模一樣的道理。選錯了,可能就是死!但如果選對了,那將來就未必是眼前模樣。”
蕭長陵低頭笑了笑,“容我考慮。”
“好。”男人也不勉強,“想好了再說。”
蕭長陵行禮,“多謝。”
“等你做了決定,我便送你一樣?xùn)|西。”再蕭長陵轉(zhuǎn)身的那一瞬,男人幽幽啟唇,音色低沉而帶著幾分笑意,“想必你也會很歡喜的。”
蕭長陵:“??”
但他也沒有多問,若對方要說早就說了,是以沒什么可問的。
從院子里出來,院門口靠著一柄傘。
蕭長陵沉著臉走出去,終是站在了胭脂樓門前,如果還能回到當(dāng)初,他一定不會選擇丁舒真,可現(xiàn)在說什么都晚了,身后已無路,眼前滿迷茫,不知去往何處?
不知不覺的,蕭長陵站在了小院外頭。
因著蕭長陵什么都沒交代,丁舒真的內(nèi)心深處已經(jīng)慌亂到了極點,所以一整夜都坐在屋檐下等著,可門外始終沒有動靜。
李氏一覺睡醒,瞧著丁舒真神情呆滯的等在檐下,登時氣不打一處來,也不管這大晚上的太過寂靜,扯著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