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母行禮，“多謝皇上成全。”

“他是不是……”隋宗風張了張嘴。

千言萬語卡在嗓子眼里，愣是咽不下吐不出，不知該從何說起……

第515章 臣沒有父親

洛母行了禮，叩謝了皇恩之后，便再也沒有了過多的話語，沉靜得能讓隋宗風憋出病來，可若真的是她，那么以前的那些事一旦翻起舊賬來，隋宗風是理虧的。

“你是否認識一人？”隋宗風低聲問，“是個女子。”

洛母站在那邊，若有所思的瞧著他，“皇上后宮里的妃嬪，多不勝數(shù)，是連自己的妃嬪都不認識了嗎？還是說，皇上放著那么多佳麗不要，想找鄉(xiāng)野村婦？”

“鄉(xiāng)野村婦？”隋宗風搖頭，“她不是。”

洛母站在那里，“那皇上口中的鳶娘，又是何人呢？”

“鳶娘……”隋宗風瞧著她，不知道她這是試探呢？還是怨懟？又或者是旁觀者的無關(guān)輕重，“鳶娘是她的貼身丫鬟，二人慣小一起長大。”

洛母嗤笑，“原來如此，皇上還是長情之人，找不到人還惦念在心，倒也是難得。可見，外頭言語不實，對皇上也有諸多誤會。”

“外頭？”隋宗風一怔，“百姓無外乎說朕薄情寡義，刻薄寡恩罷！”

洛母搖頭，“倒不盡然，畢竟皇后娘娘還是長孫家的，這事兒不算寡恩。”

但，薄情是真。

“長孫家一路扶持著朕，直到今時今日，仍是我朝的中流砥柱。”隋宗風幽幽啟唇，“朕從未想過，要對他們做點什么。”

洛母勾唇，就那點心思，還能說得這么冠冕堂皇，屬實不易。

“皇上圣明。”洛母行禮。

隋宗風瞧著她，“就只有一句圣明嗎？”

“那皇上想聽什么？”洛母問。

隋宗風啞然，想聽的話，她未必肯說，所以有用嗎？

“其實就算你不承認，朕若是真的要查，也有的是辦法。”隋宗風低聲說，“可朕不愿意這么做，曾經(jīng)的虧欠，讓朕沒有資格這么做。”

洛母瞧著她，目光平靜，可在斂眸瞬間，難掩眸底的冷意，“皇上和她是怎么分開的，可還記得？”

“記得。”隋宗風像是獻寶似的，只要她愿意開口，他就愿意回答，“當年亂局，隨朕出征，誰知道遭遇了埋伏……”

洛母瞧著他滿面的愧疚，淺淺的揚起了唇角，“那可真是可惜了。”

聞言，隋宗風駭然抬眸看她，“你是說，她、她……”

“民婦什么都沒說。”洛母行禮。

隋宗風定定的看了她良久，終是說不出半句話來。

“犬子婚事，幸賴皇上恩典，民婦多謝皇上。”洛母行禮，“若是沒什么事，民婦便先告退了。”

隋宗風站在那里，還沒來得及開口，洛母便已經(jīng)轉(zhuǎn)身離開，頭也不回的，腳步匆匆的……

稍瞬，洛時節(jié)上前行禮，“皇上？”

隋宗風這才回過神來，想了想便低聲問，“洛愛卿，朕有個問題想問你。”

“是！”洛時節(jié)行禮。

隋宗風深吸一口氣，“你母親的名諱是什么？”

這可把洛時節(jié)給難住了，母親叫什么……他從未問過，且附近鄉(xiāng)鄰都喚她母親一聲洛大娘，真名……他是真的不知道。

“臣不知。”洛時節(jié)如實回答。

隋宗風皺眉，“你不知你母親的名諱？”

“自臣出生懂事之后，沒聽人喊過，母親也從不提及，所有人都喊她一聲洛大娘。”洛時節(jié)還是有些茫然的，好端端的問她母親叫什么？

隋宗風瞧著他，“你隨母姓？”

“嗯！”洛時節(jié)點頭，“臣不曾見過父親。”

隋宗風忙問，“也不曾問過你母親嗎？”

“問過。”洛時節(jié)嘆口氣，“母親說，莫提那個負心漢，若是再相逢，別說是認親，讓她親手……手刃了那負心漢都不為過。是以，臣從不敢在母親面前，提及父親二字，這些娘母親教養(yǎng)臣長大，已經(jīng)勞心勞力，臣豈敢再惹她不快？”

隋宗風喉間滾動，“手刃……”

“母親性子急，想來說的也是氣話，但臣這些年的確沒見過父親，也不知其生死。”洛時節(jié)解釋，“當然那，亦是不在意他的生死，臣有母親便足夠。”

隋宗風幽幽的嘆口氣，“你母親的腿是不是受過傷？”

“皇上看出來了？”洛時節(jié)詫異。

隋宗風：“……”

有點腦殼疼。

第516章 他不配知道

“你母親的腿，是怎么傷的？”隋宗風問。

洛時節(jié)一臉迷茫的望著眼前的皇帝，這一個接一個的問題，到底想作甚？更何況，皇帝問的字字句句，都是他全然不知的事情，甚至于只是聽過那么一耳朵，實在是不清楚真相。

“你不知道？”隋宗風瞧出來了，這小子是真的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