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桓,還是你明白本督的心思。”林不寒將密信丟入火盆之中,瞧著那火苗快速吞沒了密信,“咱也不是生來就心狠手辣,只不過世事無常,你不心狠就得挨刀子。東輯事瞧著風光,可上面還有皇上!還有諸位大臣,每個人都盯著咱,恨不能將本督碎尸萬段。”
祝桓垂眸行禮,“督主放心。”
“阿喑那人啊,瞧著面冷,其實心里還是軟。”林不寒捻著佛串子,緩步朝著外面走去,面無表情的立在了檐下,“見他第一眼,本督便知道,他早晚是要為這點心軟付出代價的。”
祝桓不敢吱聲,有些事情督主可以說,他卻不可以。
“如今可算是干凈了,不至于像他這般留一手。”林不寒瞧著外頭黑漆漆的夜。
“是!”
冷風拂面,略顯凄寒。
“她現在在干什么?”林不寒忽然問。
祝桓陡然抬眸。
“還傻乎乎的跟在那個女人的身后?”瞧著他這般模樣,林不寒便隱約明白了大概的意思。
祝桓沒敢吭聲,只是垂著眼簾。
“真是個蠢貨。”林不寒裹了裹后槽牙,“放著好好的人不做,偏要……”
可話到了嘴邊,又覺得頗為不合適,生生咽了回去。
“督主?”祝桓低聲開口,“若是您覺得不合適,那奴才這就去把人叫回來吧?”
這話一出口,倒是把林不寒給逗笑了,“你去把她叫回來?呵,你是腦袋有多硬,能挨得了她幾刀子?還是說,你覺得可以拿這不值錢的命,去換她一個轉身?”
“奴才該死!”祝桓當即磕頭行禮。
林不寒嘆口氣,“這丫頭的性子有多倔強,本督比你清楚,省省吧,她想怎樣就怎樣,日常見著躲遠點,少說話。”
“是!”祝桓點頭。
林不寒無奈的抿唇,瞧著黑壓壓的夜色,想起那落在她背上的刀子,差一點就切開了脖頸,幸好……偏了。
“本督自找的。”他低聲說。
罷了罷了,人總得往前看。
不回就不回吧!
橫豎她是孤身一人,東輯事的任何事,都由不得她做主,仗著那一身功夫東奔西跑,能干出點什么來?這偌大的東輯事,縱然隨她折騰,又能闖多大的禍?
小院。
李常安著急忙慌的進來,“爺呢?”
“別忙活了,知道了。”崔堂說。
李常安一怔,“知道了?”
“嗯!”崔堂點點頭,“是督主那邊派人做干凈的,誰也不好多說什么,何況就算沒有督主,這件事也得平干凈,所以無所謂是誰做的。”
李常安頷首,“這倒是,左不過這么一來的話,督主會不會覺得……咱們辦事不力?留了這么大的禍患,一直沒有處置?”
“且看著明日,有沒有人來興師問罪,便可知道。”崔堂倒是不著急,“哦對了,明日蕭長陵就放出來了,讓人去那府衙那邊多擠一擠,總不能讓他白進去一趟,真的干干凈凈出來。”
李常安嘿嘿一笑,“明白!”
第467章 出獄了
李常安一走,崔堂轉身進了房間。
屋子里,容九喑捻著帕子,慢條斯理的擦著手中劍。
燭光葳蕤。
寒光利利。
“爺?”崔堂行禮。
容九喑將帕子擱在桌案上,瞧著燭光里的手中劍,“劍很鋒利。”
“是!”崔堂頷首,“督主那邊怕是盯上了。”
只聽得“咣當”一聲,冷劍歸鞘,斂盡鋒芒。
“他豈會錯過這么好的機會,要不然我不會從一開始,就讓葉子跟著。”容九喑將劍擱在了木架上,“佛口蛇心,素來如此。”
軟肋這東西,不該有。
可是,有己任能舍下自己的軟肋?
一個人活在這世上,若是連那一星半點,屬于人的情感都沒有,甚至于什么都不在意,那與牲畜有什么區別?總歸多多少少,要有點心動的感覺。
不管是為情,為財,還是為權……
“爺不擔心嗎?”崔堂低聲問。
容九喑瞧著他,“她得學會自己保護自己。”
誰都保護不了自己一輩子,不管什么時候,都得自己靠自己,這是最基本的生存法則,靠誰都靠不住。
“是!”崔堂垂眸,便不再多說什么。
容九喑轉頭看他,“東西還沒找到。”
“那小子不肯開口,硬撐著呢!”崔堂低聲回答。
容九喑呵笑兩聲,“硬撐著?那就看看,這小子的命有多硬,能硬撐到什么時候?這東西終究是要拿回來的。”
“是!”崔堂頷首,“卑職會吩咐那邊的人,務必加緊追問。”
容九喑嘆口氣,“皮面戴太久,便是自個是人是鬼都分不清楚,蕭家這腌臜地,實在是沒什么意思,這件事還是速戰速決為好。拿到了東西,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