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枳伸個懶腰,洗漱完畢之后便去了胭脂樓。
一進門,劉元就心驚膽戰的打量著溫枳,愣是繞著她走了一圈,“小姐,沒傷著吧?”
“怎么了這是?”溫枳坐定,“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劉元趕緊讓底下人奉茶,“蕭家無緣無故的起火,我想著別是跟您有關系吧?這心里總懸著,又想起蕭家不是善罷甘休的樣子,怕是……”
“蕭家起火跟我沒關系,不過,看熱鬧還是可以的。”溫枳笑了笑,“放心吧,和離書已經簽下,他們奈何不了我,我現在是溫少東家。”
劉元如釋重負。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不過,街上的流言蜚語卻沒放過蕭家。
昨夜起火,這么熱鬧的事情,怎么能沒有流言蜚語呢?
“聽說是祠堂起火?”
“怎么好端端的起火了?”
“昨兒個,我瞧見那二少夫人進了府衙,聽我府衙里的弟兄說,好像是和離了。”
“哎呦,和離了?不容易,蕭家舍得放開這金山銀礦?”
“誰知道呢?”
“一和離就起火,這里面會不會有什么問題?”
“嘖嘖嘖……真是熱鬧。”
“說不定是遭報應了……”
聽得這話,蕭姿氣得如同河豚,恨不能上去撕了這些爛嘴巴,可自個臉上剛剛消腫,紅印未完全褪卻,說話都還有些臉疼,上去爭執也是自討沒趣。
氣死了……
這話要是傳到江華年的耳朵里,也不知要成了什么模樣?
“小姐莫氣,事情……總會得到解決的。”落雪俯首。
事實上,小丫頭也不知道該如何寬慰?
昨天夜里,夫人不許任何人去祠堂,但落雪知道,夫人這是要處置二少夫人,可到了最后是怎么起火的,落雪也不清楚。
“母親到底做了什么?”蕭姿亦是詫異,“怎么人沒處置,反而招惹了火災?”
落雪想了想,“許是運氣不好?”
恰逢起火?
“溫枳人呢?”蕭姿轉頭。
伙計已經上了一碗餛飩,落雪在邊上候著,低聲回答,“晨起的時候,有人瞧見二少……溫少東家進了胭脂樓,估計這會還在那里。”
安然無恙,毫發無損。
“定是這賤人做了什么,要不然的話,怎么可能毫發無損呢?”蕭姿捻著湯匙,攪拌著碗里的餛飩,面上滿是冷色,“呵,果然是賤人,手段疊出的。”
落雪不敢吱聲。
不過,和離之事傳得那么快,著實讓蕭姿有些詫異,這事……她怎么有臉說?雖說是和離,但到底是不光彩的事情,也敢這般大肆宣傳,真是不要臉。
“一大早的,娘就被祖母叫走,還跪在了佛堂里。”想起這個,蕭姿就氣不打一處來,匆匆吃了餛飩,便去了胭脂樓,“氣煞人也。”
然而她剛進了門,就被早有準備的劉元給趕了出去。
“小姐說了,以后蕭家的生意……咱不做,您呢趁早走,這地方不歡迎你!”劉元插著腰。
伙計抓著掃把,堵在了門口。
“你開門做生意的,居然還把人往外趕?”蕭姿氣呼呼的扯著嗓門,“都給我閃開,讓溫枳出來。”
劉元掃一眼圍攏在周圍的百姓,干脆扯了嗓子高聲喊,“大家今日都做個見證,以后我胭脂樓,不歡迎將,軍府的人,咱這東西就算是爛在庫房里,也不會再讓某些白吃白喝白拿的白眼狼,占了半分便宜。”
百姓議論紛紛,看熱鬧的人之中,不乏邊上的商販。
一個兩個也都是見識過的,蕭姿之前“明搶”的樣子,是以聽得劉元這番話,止不住笑出聲來,一個個滿臉嘲諷的望著蕭姿。
溫枳還沒嫁入蕭家的時候,這位蕭姑娘便拿這里當自家,沒少白拿胭脂樓的東西去送人。
“這都和離了,還跑胭脂樓叫囂,還想白占便宜,可真是不要臉。”
“只當溫少東家是攀了高枝,沒想到是掉進了虎狼窩?”
“還好和離了。”
“沒占到便宜,就開始氣急敗壞了嗎?”
蕭姿憤然,“你們知道什么?都給我閉嘴,才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是這個賤人始亂終棄,趁著我二哥……趁著我蕭家沒有防備的時候,便在外頭有了野男人。”
張嘴就來,敗壞名節。
有些人真的是爛泥,走哪都要臟了地。
“你胡說八道什么?我家小姐何時……”劉元不是潑婦,又是這般年歲,被氣得說不出話來,“你這女子,滿嘴噴糞,簡直是可惡至極。”
邊上看熱鬧的百姓登時豎起耳朵,好奇的吃上了瓜。
“哼,有本事做,還怕別人說嗎?”蕭姿素來不好惹,上京誰不知道,這位蕭家姑娘真的虎,沒有半點女兒家的矜持,相反的……比一般的潑婦更彪悍。
招惹上她,定會麻煩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