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宗風瞧著站在跟前的少年郎,“你這番話,讓朕想起了一個故人?!?
“便是皇上與臣提起過的故人?”洛時節一怔。
隋宗風瞧著他,須臾將目光挪開,“是,也不是?!?
洛時節:“??”
這話好生奇怪。
是,也不是?
那到底是呢?
抑或不是?
“是其身邊的隨行,亦師亦友,左膀右臂?!彼遄陲L仿佛想起了什么,唇角在笑,眼底卻含著淚光,“性子幾乎一致,默契更是極好,有這二人在的地方,幾乎是所向披靡。”
洛時節眉心微蹙,“那這二人現在何處?”
隋宗風沉默。
至此,洛時節心領神會,畢恭畢敬的行禮,沒有再追問。
“朕瞧你這面容與其頗為相似,第一眼看你的時候,好似出現了幻覺。”說到這兒,隋宗風低頭苦笑,順道將面上那些異于尋常的表情,悉數斂了去。
有些事情不可為外人道也,可若是一直壓在心底,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是會瘋的……
“能成為皇上念故人的鏡子,臣倍感榮幸?!甭鍟r節行禮,“只是皇上,臣有句話不知當不當講?”
隋宗風轉頭看他,“恕你無罪?!?
“人應該往前看。”洛時節低聲開口,“我娘說過,莫回頭,回頭已無路,不如坦然往前走,接受最真實的自己。” 隋宗風陡然瞇起眸子,若有所思的盯著他,“你娘……”
“臣失言了。”洛時節急忙行禮。
隋宗風搖搖頭,“洛愛卿才華橫溢,想必也離不開父母的教導,來日若有機會,是該好好見一見?!?
洛時節愣了一下,如此殊榮,豈敢承受?
只是因為他像帝王的那位故人,所以帝王如此厚待?
那這位故人,到底是什么人?
直到出了御書房,洛時節都沒想明白,這宮里來回走動,也沒聽人嚼舌根。
外人都說,自己跟母親最是相似。
洛時節不是傻子,傻子也讀不好這么多書,不可能考中狀元,何況母親自小教導,他對于有些事情,領悟得比旁人更加深刻。
相似?
相似……
第420章 板子打得,很疼吧?
天底下相似的人多了,也許只是錯覺,也許……
洛時節平安出宮,殷尚書倒是眼前一亮,雖然女兒丟了,心里焦急得厲害,但瞧著眼前的洛時節,他好似又明白了什么?
公主府那邊,東輯事定會出手。
事實,誠然如此。
殷茵倒是沒吃什么大虧,但也不好過,被關在地牢里,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四下都是黑漆漆的,哪怕已經適應了這黑暗,仍是心里驚懼。
一個人獨處黑暗之中,長久未見光明,心里的慌亂是無法形容的,你不知周遭是什么境況,不知是何年何月,不知外頭晴好,那樣的驚恐簡直能將人心吞沒。
沒有吃的,沒有喝的,甚至于沒有人與她說話,寂靜的世界里只剩下漆黑一片,偶爾有蟑螂和老鼠從腳背上爬過去,驚得她失聲痛哭。
又饑又渴,又加上慌亂,殷茵暈過去兩次,但都因為地牢陰寒而被凍醒,這會似乎有些忽冷忽熱,腦子都變得不那么清楚了……
“這到底是什么地方?你們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殷茵無力的喊著。
依舊沒人理她,將她丟在黑暗中自生自滅。
“放我出去……”她流著淚,拼命的拍打著木柵欄。
下一刻,老鼠“吱”的一聲從她身上竄過去,嚇得她失聲尖叫,登時全身蜷縮成團,顫抖得不成樣子,可沒有人能救她,連個吱聲的人都沒有。
她哭著喊著,換來的只是黑暗中回蕩的、自己的哭喊聲,一陣陣,一遍遍的,格外刺耳……
外頭。
容九喑此刻就站在隋平安的書房里,隨手翻閱著手中的書冊,有些甚至于嶄新得厲害,充其量只是擺擺樣子而已。
“容九喑?”隋平安眉心陡蹙,“你怎么會在這里?”
若不是有人告訴她,東輯事的人來了,她怎么會硬撐著爬起來,來到書房?
瞧著側躺在軟榻上,被人抬著走的隋平安,容九喑放下手中書冊,不溫不火的沖著隋平安行禮,“公主千歲千千歲。”
“回答問題,你……”隋平安面色慘白,稍稍動彈便疼得厲害。
“公主殿下似乎病了?”容九喑意味深長的開口,“要不然,去請個太醫?”
隋平安磨著后槽牙,“你閉嘴,滾出去?!?
請太醫?
那還瞞得住嗎?
讓天下人都知道,她易容出門,抗旨不遵,還被知府衙門的人打了一頓板子,至今下不了床榻?皇家丟不起這個人,母后丟不起這個臉,她隋平安也不敢丟這個腦袋!
抗旨不遵,是要丟命的……
“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