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至出了蕭家大門,溫枳才意識到自己手心濡濕,身子都有些輕微的顫抖,好像……真的挺久沒見著他了吧?可又好似,就在昨日。
那種若即若離,如遠(yuǎn)似近的感覺,讓她渾身不舒服,宛若被他緊緊拿捏住一般,連帶著心緒都不受自己控制。
“小姐,你沒事吧?”四月有些擔(dān)心。
溫枳搖搖頭,“無恙,去胭脂樓吧!”
蕭長陵挨了這一腳,等著萬里發(fā)現(xiàn)之后,肯定要悄悄送去找大夫的,等著有所好轉(zhuǎn),就該去胭脂樓找人了,若是找不到人,十有八九會在胭脂樓里鬧騰。
溫枳可不想讓蕭長陵去鬧,她與他之間的事情,不該牽連到劉叔他們。
雖然劉叔他們不懼,但劉叔都這般年歲了,還要讓他為自己擔(dān)心,著實不應(yīng)該,蕭家的事情理該自己處置,不應(yīng)該在牽扯進太多無辜的人。
因為是兄弟鬩墻,這件事自然不可輕易外傳,所以蕭長陵被萬里送去了醫(yī)館。
所幸,并無大礙。
大夫說,只是一些皮外傷,這幾日會愈發(fā)疼痛,但并無大礙,只需要好生養(yǎng)著,便可恢復(fù)如初,若是實在著急的話,可以抓幾服活血化瘀的藥吃著,能加速淤血的吸收。
蕭長陵自是不想讓自己身上帶傷,被人瞧出端倪,抓了幾服藥之后,便讓萬里提著藥,緩步朝著胭脂樓走去。
“公子,這個時候去胭脂樓?”萬里有些擔(dān)憂。
他找到公子的時候,公子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墻角,疼得面色發(fā)白,冷汗一層又一層,幾乎將內(nèi)襟打濕,足以證明當(dāng)時的疼痛,但并未見著少夫人。
如今聽得公子言說,要去找少夫人,難道這件事跟少夫人有關(guān)?
莫不是自家公子,當(dāng)時又做了什么,所以……被四月打的?
“少廢話!”蕭長陵面色鐵青。
這會雖然緩過勁來了,可當(dāng)時那股子的羞辱勁兒,已經(jīng)逐漸漫上心頭,讓他恨得咬牙切齒,只覺得溫枳與蕭長贏定然有什么。
縱然溫枳不想,但是蕭長贏已經(jīng)起了心思,他必定要去警告一番,免得深閨婦人來日做錯了事,走錯了路,悔之晚矣。
胭脂樓。
“掌柜的掌柜的,來了來了!”伙計剛擦拭完門聯(lián),驟見著蕭長陵從街口走來,忙不迭的沖了進來,“他來了,他來了。”
劉元一怔,“誰?”
當(dāng)即反應(yīng)過來。
哦,他呀!
“晦氣!”劉元皺起眉頭,“小姐這會在后院,你去通知一聲,讓她有個心理準(zhǔn)備,我先在這里會一會他,看看他到底想說什么?”
先幫著他家小姐,摸摸底。
“是!”伙計趕緊朝著后院走去。
蕭長陵一進門,就被劉元攔住了,“姑爺,您這是……”
“溫枳呢?”蕭長陵問。
之前還阿枳阿枳的,現(xiàn)如今都連名帶姓了?
可笑至極!
用得著就是夫人,用不著就是外人。
蕭長陵環(huán)顧四周,“人呢?”
“姑爺,您這怒氣沖沖的,所謂何事啊?”劉元試探著笑問,“小姐這會還在忙著清點庫房,可能不得空,您要不然再等等?”
瞧著萬里手中拎著的幾包藥,劉元一臉詫異的“明知故問”道,“姑爺,您這是病了呀?”
不是病了,是讓人打了!
“您沒事吧?”見著蕭長陵不開口回答,劉元繼續(xù)問。
蕭長陵真的是一口氣憋在胸腔里,氣不打一處來,為什么需要吃藥,溫枳心里沒數(shù)嗎?不過看這情形,溫枳應(yīng)該還沒告訴劉元,之前發(fā)生了什么事,多半也是為了她自己的顏面。
但多多少少有種,此地?zé)o銀三百兩的感覺……
第387章 不懷好意的蕭長陵
“我去找她。”蕭長陵才不管劉元有什么借口,這是胭脂樓,是溫枳的地方,那便也是他的地方,這劉元充其量只是個掌柜,一個奴才罷了!
劉元眉心微蹙,蕭長陵面上的不屑,讓人瞧著可真是不痛快,沒有半點尊重,就跟看奴才似的。
“姑爺還是等一等的好。”劉元擋在了門簾前,“小姐這會忙著呢,若是亂了她的方寸,到時候整理起來,怕是又得多一重功夫。”
蕭長陵目光冷冽,狠狠剜了劉元一眼,“讓開!”
一個當(dāng)奴才的,居然也敢當(dāng)主子的路?
“姑爺?”劉元只聽溫枳的。
蕭長陵冷笑兩聲,“你別忘了,這可是胭脂樓,若是不想干了,立刻卷鋪蓋走人,這兒可以換個人當(dāng)掌柜,不一定非要你。”
“姑爺此言差矣,我是溫家請來的掌柜,領(lǐng)的也是溫家的銀子,跟蕭家可沒有半點關(guān)系,尊您一聲姑爺,也是看在少東家的份上。若是真的要解雇我,也得小姐自個跟我談,您還沒有這個權(quán)力。”劉元這話已經(jīng)很給面子了。
說得不好聽的,蕭長陵怎么敢覬覦小姐的嫁妝?
這胭脂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