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姿頷首,“你去吧,我在這里等著便是。”
“好!”菡萏行禮,轉身進了拱門。
四下,安靜得落針可聞。
落雪有點心慌,“小姐,這大晚上的……怕是多有不合適,萬一讓人瞧見,您這大晚上的進了外男府中,回頭傳出去那些流言蜚語,那還得了?”
“把你的嘴閉上,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蕭姿多有不悅,這話要是讓江府的人聽到,到時候傳到了江華年的耳朵里,還不知他要怎么想她呢!
既然是有求于人,自然是要擺出求的態度,若是在背后嚼舌根,怕是功虧一簣。
“是!”落雪訕訕的閉了嘴。
她一個當奴才的,哪敢多說什么?
蕭姿往門內探了探,沒察覺到什么,心下有些焦灼,也不知道江華年是不是醒著呢?
約莫過了小半個時辰,內里總算有了動靜。
蕭姿微微站直了身子,佯裝什么事都沒發生,一副鎮定自若之態。
“姑娘。”菡萏行禮。
蕭姿點了一下頭,“睡了嗎?”
“公子有點不太清醒,若是姑娘不介意的話,可以進去試試。”菡萏說得委婉,“您若是不放心的話,奴婢可以陪您進去。”
蕭姿深吸一口氣,“走吧!”
進了院內,蕭姿還是有所疑慮的。
如落雪所言,這似乎是不太好的,畢竟她一個姑娘家,就這么進了外男的房間,尤其是夜里……但只要一想起李氏那不要命的嚎叫聲,她便又挺直了脊背。
屋子里,很是安靜。
燭火葳蕤,大概是喝了酒的緣故,滿屋子都是酒氣,人影晃動,有人靠坐在軟榻上,呼吸略顯沉重。
“姑娘,請!”菡萏在前面領路。
蕭姿緩步往前走去,終是走到了江華年跟前。
此時此刻的江華年扶額靠在了軟榻上,身上蓋著薄毯,似乎不太舒服,略有些哼哼唧唧的。
“江公子?”蕭姿低聲喊著。
江華年吃力的抬起頭,“讓姑娘見笑了,不勝酒力,成了這般模樣。”
“奴婢去給您拿醒酒湯。”語罷,菡萏不動聲色的退出了房間。
蕭姿在邊上坐下來,“江公子,還好嗎?”
“倒也沒什么大礙。”江華年深吸一口氣,“便是沒什么力氣,腦袋暈得厲害,多謝姑娘關心。姑娘漏夜前來,是有什么要緊之事嗎?”
蕭姿有些猶豫,“我今日、今日前來,是有事相求,不知道江公子能不能幫忙?”
“有事相求?”江華年轉頭看她,眼神略顯迷離,“姑娘應該很清楚,江某人的心思吧?”
聽得這話,蕭姿沉默。
“你說吧!”江華年低低的咳嗽兩聲。
蕭姿趕緊去倒了杯水遞上,“不著急,你先喝口水!”
江華年接過杯盞的時候,指尖輕輕的從她手背上掠過。
心下一滯,蕭姿面色微紅,所幸屋子里光亮微弱,瞧不出她的神色變化,只是靜靜的坐在那里,難得的異于尋常的乖巧。
喝了口水,江華年溫柔淺笑,“說吧,什么事?”
“能不能借我一筆銀子?”蕭姿直接開口,“家里出了點事情,需要救急。”
聽得這話,江華年便將手中的杯盞放下,“小事,我江華年無權無勢,唯有銀子多,只要蕭姑娘開口,多少都不成問題。”
“多謝!”蕭姿滿臉喜悅,真真是及時雨。
江華年笑道,“蕭姑娘不必言謝,我……我對蕭姑娘你……初初見面時,便覺得很是可愛,性子獨特,走哪都有種光芒萬丈的感覺。”
蕭姿愣住。
“我不是在恭維,說的心里話。”江華年音色溫柔,“我知道,蕭家好歹也是將門,我江華年算什么,不過是一介商賈,除了金黃銀白,什么都沒有,高攀不上蕭姑娘,但這心里頭總覺得不甘心,即便是高攀不上,也想將心里話說給姑娘聽,萬一姑娘也曾心動過呢?”
蕭姿半低著頭,“江公子,我……”
“在下愿意借出這筆銀子,并非是想要挾什么,只是覺得姑娘愿意對我開口,說明這心里對我的防備甚少,那就多多少少還是有點好感的,是不是?”江華年音色溫柔,“姑娘莫要怪在下唐突,生意人沒那么多講究,失禮之處,請多擔待。”
蕭姿連連搖頭,“沒有沒有,我覺得江公子為人坦蕩豪爽,甚是歡喜。”
“歡喜?”江華年愣住,轉而大喜過望,“真的?”
蕭姿抿唇,“我……”
“姑娘莫要再解釋,權當是哄我高興了。”江華年高興得像個孩子一般,“多謝。”
蕭姿皺眉,轉而低笑了一聲,“傻子。”
江華年勾起唇角,試探著握住了她的手。
這一次,蕭姿沒有抗拒,在愛情這件事情上,女人慣來容易深陷,畢竟感性占上風,又是面對著這樣多金帥氣而又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