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袋很輕,里面只是兩張銀票,是以掛在身上也沒什么感覺,但現如今被當眾找到,著實叫人百口莫辯,實在是說不清楚,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這不是我的!”隋平安驚呼。
男人哼唧兩聲,“這是我的?!?
月蝶:完了!
的確,完了。
“看到了嗎?”男人掂量著手中的錢包,“她們,是賊!”
話語雖然不順溜,但說出來的意思卻是很清楚明白的,若是此刻不予以處理,鬧到了朝堂之上,倒霉的還是他們這些軍士。
為什么?
因為坐視不理,對漠北使團不敬。
人家是來議和的,你卻不當回事,到時候漠北王一怒之下發動戰爭,這禍國殃民的罪責……誰來承擔?遺臭萬年之名,誰敢擔當?
“我們不是賊,我們……”月蝶真的是有苦難言,又急又氣,轉頭看著自家主子,更是一口氣堵在嗓子眼里,咽不下吐不出。
這啞巴吃黃連的滋味,隋平安算是領教到了,可她卻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否則的話……
“這事……”為首的軍士有些猶豫,“咱這兒說了也不算,還是去府衙一趟吧!”
畢竟偷盜之事,得去府衙那邊澄清方可。
“去府衙就去府衙!”隋平安沖著月蝶使了個眼色。
到了府衙之后,月蝶可自行去找知府鐘光岳,到時候鐘光岳必定會想個由頭,放了她們二人。
只是,隋平安沒想到的是,到底是自己大意了,鐘光岳并不在府衙,二人被送進府衙之后,因為盜竊之事,直接入了審訊房,等著查察之后再行定罪。
鐘光岳不在,師爺也不在,連高捕頭都跟著出去了,底下那些人哪兒敢做什么?
主簿在這邊記錄了口供之后,便讓眾人等著,軍士們當然不敢多待,畢竟還得巡邏城中,豈敢擅離職守,是以留了姓名之后便各歸各位。
眼下房間里,只剩下隋平安主仆,以及一個衙役,與那個漠北來使面面相覷。
“到底放不放人?”隋平安急了,這要是耽誤下去,自己的身份暴露,那還得了?
月蝶亦是急不可耐,“我們沒有偷竊,為何要留在這里,我是公主府的人,出門替公主辦差,你們若是有什么事,可去公主府查問,我沒空在這里與你們廢話。”
“公主如今在禁足,我等豈敢打擾?”衙役又不是傻子,這個時候去公主府,是想找死嗎?
月蝶轉頭望著自家公主,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騎虎難下,進退維谷。
要么暴露身份,回去承帝王的雷霆怒火。
要么繼續僵持,在這里等著鐘光岳回來,然后再做周旋。
隋平安扭頭瞧著那漠北男子,血氣上涌,愣是說不出半句話來,連帶著指尖都在顫抖,明知道這可能是對方故意為之,甚至于對方可能已經認出了自己,但她有苦難言。
只要這張假面被撕下,后果……
隋平安,欲哭無淚。
府衙內僵持著,府衙外笑盈盈。
元亨轉頭看著高修知,“你覺得她會老實待著?”
“公主終究是女子,她所有的依仗只是帝王寵愛,別看她驕縱恣意,實則手里無權,若是哪天真的觸怒了帝王,那結果可就不好說了。”高修知負手而立,淡淡然的笑著,“自古無情帝王家,尤其是在大夏,女子是作為依附的存在,如果成為棄子,可就什么都不是了?!?
元亨沉默著,沒有說話。
“別看宮宴上只是敬了您一杯酒,可在文武百官看來,這是失寵的征兆。這位高高在上,驕縱無雙的公主殿下,在帝王眼里不如萬里江山來得要緊?!备咝拗^續說,“她現在只要稍稍再犯個錯,那么文武百官可就有話說了!”
新賬舊賬一起算,不知道這位宜歸公主,擔不擔得起呢?
“讓她在里面好好待著吧!”元亨轉身離開。
高修知旋即跟上,卻被文君侯拽住了胳膊。
“老高,高??!”文君侯笑盈盈的開口。
高修知拂開他的手,“大庭廣眾的,莫要拉拉扯扯,回頭讓那些大夏的人瞧見,又要生出事端。我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她不是喜歡不講道理冤枉人嗎?這幾鞭子自然不能就這么算了,讓她在里面好好吃點苦頭吧!”
“這府衙里的人,敢動她嗎?”文君侯皺眉,“那可是公主!”
高修知伏在他耳畔低語兩句,“明白了嗎?”
“明白!”文君侯點點頭,“不是難事。”
不就是往宮里遞個消息嗎?
簡單!
臨風樓上。
溫枳合上了窗戶,轉頭瞧著身后的陳叔,“漠北的人,竟也沒有想象中的爽氣,瞧著也是些睚眥必報之流?!?
“這是大夏的地界,他們不敢明著來,但也不會吃虧?!标愂寤卮穑耙蝗坏脑挘斡纱笙尿T在頭上,不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