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陳叔嘆口氣,轉頭望向一旁的高旭,“高捕頭,有些事情還是別問了,您該怎么做就這么做,小姐雖然是蕭家婦,但她也是溫家的少東家,有些事情落不到她身上,您只管放手去做就成。但是明面上,還望高捕頭和知府大人,能給溫家留幾分薄面。”
高旭點點頭,“那是自然,諸位放心便是,我之所以提醒溫少東家,也是念著溫少東家的情分,當日若不是溫家,那些事不會這么快結束。”
這份人情,鐘光岳也是記在了心里。
“多謝!”溫枳行禮,“至于蕭三公子的事情,恐怕沒那么簡單,但我家夫君這里許是單純的好奇,殺人是斷然不敢的,這點可以放心。”
高旭自然曉得,蕭長陵那性子,別說是殺人……殺雞都不敢。
“我知道。”高旭頷首,“不過該查的還是得查。”
溫枳想了想,“照著高捕頭方才的意思,還少一人?”
“胡田不知去向。”高旭說。
溫枳望著陳叔,“留意點。”
“是!”陳叔應聲,“溫家商行與諸多商賈都有往來,想必留意一個人,應該不成問題。”
如此,高旭感激至極,“多謝!”
胡田不可能憑空消失,若還在上京附近的話,肯定是躲起來了。
躲藏倒是沒什么,但是吃喝拉撒睡都是個問題,總不可能辟谷不食,徹夜不眠吧?那兇手說不定就在哪兒盯著呢!
有溫家的人盯著,想必能盡快的找到人……
“我這廂還有事,就先走了。”高旭拱手,“若有什么線索,可盡快派人來府衙通知我,在下感激不盡。”
溫枳頷首,“是,早點抓住兇手,咱們也早點安心。”
“是這個理兒!”高旭抬步往外走。
陳叔送人出去,溫枳坐在房內,唇角的笑旋即壓了下來。
“小姐,這幾個人之前都是跟著三公子的,現如今一個死了一個瘋了,還有一個不知所蹤,那下一個會不會就輪到三公子了?”四月有些心驚肉跳。
溫枳搖頭,“不會。”
“小姐如此肯定?”四月詫異。
溫枳舔了舔唇瓣,沒有吭聲。
是的,她可以肯定,不管兇手是誰,都不會動蕭長贏。
但是蕭長陵怎么會摻合進去呢?
他是發現了什么?
什么時候發現的?
在扈州城的時候?
還是近期呢?
溫枳有些想不明白了,這小子怎么一下子開竅了?還是說,又是家里那幾個長舌婦在挑唆,以至于他開始一門心思的,奪蕭家的掌家大權?
“小姐,洛大人來了。”陳叔回來。
乍聽得“洛大人”這三個字,溫枳有些沒反應過來,待瞧見洛時節笑盈盈的進門,這才止不住揚唇起身,趕緊給洛時節行禮,“大人!”
“哎哎哎!”洛時節趕緊伸手攔了一把,“這兒沒人,可不敢受恩人這般禮。”
溫枳豈敢當得“恩人”二字,“大人言重了。”
“此前我身無長物,實在是不知該如何報答,如今不再是白衣,若是臨風樓或者是溫家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洛時節一定竭盡全力。”洛時節躬身揖禮。
溫枳趕緊回禮,“使不得!”
“應該的,應該的!”洛時節笑道,“人多的時候,你稱我一聲洛大人也就罷了,無人之處咱就以故友相稱。重新介紹一下,我姓洛名時節,字逢君,溫少東家以后可與我母親一般,呼我小字。”
溫枳愣住,“這……”
“莫不是,溫少東家嫌我出身卑微,見識過我的狼狽,所以不愿與我相交?”洛時節有些神情黯然。
溫枳慌忙搖頭,“非也非也,實在是高攀不上,我溫家乃是商賈,士農工商……”
“天下行當本無貴賤,貴賤只在人心。”洛時節打斷她的話,“高高在上,若無良善憐憫之心,與禽獸何異?卑賤如泥,卻是日行一善,處處與人為善,那便是高貴。洛某雖然是個讀書人,卻也不是迂腐酸臭之流,還望溫少東家放心。”
溫枳笑道,“你讓我喚你小字,卻一口一個溫少東家,這是什么道理?”
洛時節一怔,轉而笑出聲來,“是。”
正說著話呢,底下傳來了吵鬧聲。
伙計著急忙慌的沖進來,就跟活見鬼似的,“掌柜的,底下又鬧起來了。”
“誰?”陳叔問。
伙計滿臉嫌棄,“還不是蕭家和殷家那兩位,走到哪兒吵到哪兒,連一碟花生米都要干個你死我活的,真是腦瓜子都疼得嗡嗡的。”
大堂內。
蕭姿與殷茵面對面坐著,大堂內這么多張桌子,偏生得兩人都要撿這靠窗的位置,誰也不肯相讓,一碟花生米送上來,她要,她也要,冷不丁打翻在地,誰也別想吃。
邊上的食客面面相覷,全是看熱鬧不敢吱聲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