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的人只管辦案,誰還管你蕭時的下落?
不過,也有個好處。
找到了府衙,也就找到了那些財帛的下落,于是乎這些人有開始跟嚴(yán)信糾纏,不再去管蕭時的下落,只管索要財物。
可蕭良善府上只剩下一個蕭時,是正兒八經(jīng)的長公子,是名正言順的繼承人,有他簽字畫押的字據(jù),且當(dāng)時還有幾個大族的公證人,在上面簽字作證。
這就意味著,財帛是不可能拿回來的……
嚴(yán)信派人查問過字據(jù)上的人證,才知道蕭時在蕭良善入獄的那一刻,就已經(jīng)開始籌備此事,當(dāng)時大家都以為他是為了救父親,所以才想捐了蕭家的財帛。
到了這一刻,大家才明白,蕭時壓根就沒打算救父親,甚至于早就猜到,蕭良善活不了……
得知此事,蕭長陵足足愣了半天,站在檐下,不敢置信的望著管事。
“你是說,蕭時將宗伯所有的財帛,都送到了府衙,并且讓城中大族作證,歸入府庫,為百姓所用?”蕭長陵覺得,不是自己耳朵壞了,就是蕭時腦子壞了。
那可是,銀子啊……
錢啊!
怎么舍得?
“是!”管事斬釘截鐵的回答,“現(xiàn)在宗親們都在府衙那邊,想把銀子拿回來,可這字據(jù)為證,又找不到長公子,所以這銀子……十有八九是拿不回來了?!?
蕭長陵忙問,“蕭時呢?”
“不知所蹤?!惫苁?lián)u頭,“好像有人看到,出城了吧?具體的,沒人知道?!?
蕭長陵愕然,“他可真狠……”
釜底抽薪,付之一炬。
有幾人能放下這般榮華富貴,有幾人甘心就這樣舍棄一切離開?
“蕭時跑了,那祠堂這事算不算完?”蕭長陵眉心微蹙。
管事不敢肯定。
那么……兇手呢?
殊不知,此刻付成之就等在碼頭,可他等了很久也沒等到孫天賜的到來,自家這小師弟雖然滿腔仇恨,但素來準(zhǔn)時,說到做到,讓他在這里等,肯定不會食言。
真是奇了怪了,說好報了仇之后,兩人就一起回山門跟師父請罪,怎么到此刻還不見人影呢?
付成之皺眉,難道說……
出事了?
第307章 我給過你機會
眼見著晌午時分下起了綿綿細雨,也沒見著自家小師弟,付成之的心一下子慌了,“別是真的出事了?”
這都要走了,再出點事,那還得了?
若是出事,回去怎么跟師父交代?
想到這,付成之也顧不得其他,趕緊回城……
細雨綿綿,一陣秋雨一陣涼。
許是因著報了仇,所以心情不錯,孫天賜興沖沖的往城外趕,此番倒是沒有再遮遮掩掩,攏了攏肩頭的包袱,終于可以跟大哥大嫂他們有個交代,他終于弄死了蕭良善。
什么良善?
偽善還差不多。
誰知,剛出城沒多久,行至林中之時,他旋即腳步一頓,轉(zhuǎn)身回看。
有一戴著斗笠的男子,無聲無息的立靠在樹干上,懷中抱著一柄劍,瞧著好像是在刻意等人,斗笠的帽檐壓得很低,瞧不清楚真容。
然,善者不來,來者不善。
孫天賜往后退了兩步,當(dāng)下環(huán)顧四周,師父說過,對敵迎戰(zhàn)之前都得想好退路,不能打無準(zhǔn)備之仗。
“孫天賜?”男人開口。
這話一出,孫天賜便知道,對方是真的沖著自己來的。
“有什么遺言?”男人問。
孫天賜抹上了腰間佩劍,“你是誰的人?”
蕭家雇來的?
不對!
若是蕭家有這本事,可以找到他,為何要等到現(xiàn)在呢?
難道是有人想要坐收漁翁之利,所以才會等到他殺了蕭良善之后……再動手?
“這個問題不重要,重要的是三招之內(nèi)你必死。”男人默默的站直了身子,斗笠依舊沉沉的壓著,只能看到他緊抿的唇線,說出來的話毫無溫度可言,“給過你機會了。”
孫天賜冷笑,“誰死還不一定呢!”
三招之內(nèi)?
狂妄之徒,簡直是個笑話!
然……
不過是一招,脖頸上的血痕便將一切都劃歸于平靜。
誰也沒見著他出劍,卻已經(jīng)一劍斃命。
雨打在斗笠上,發(fā)出窸窸窣窣的聲響,男人看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孫天賜,如來時那般,無聲無息的消失在林中。
“在這!”李常安一聲喊。
崔堂自半空落下,面色凝重至極。
“死了!”李常安探了孫天賜的鼻息,已然氣息全無,脈搏全停。
要知道,頸動脈被切開,流了那么多血,縱然是還有氣……也是活不成的。
“四周找找看?!贝尢眯煨於紫聛怼?
李常安頷首,旋即讓后面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