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想了想,“好像也是,的確是因他而起,害得小姐失了一筆銀子呢!”
“雖然我不在意那些銀子,入了寺廟便當時功德,誰竊香火錢誰缺德,但若是把這筆銀子交付這些遭災的百姓,不知能活多少人呢!”溫枳瞧著遠處的棚子。
蕭長陵得銀子,是為了自己的驕奢淫逸,為了蕭家的那些爛攤子,而這些百姓才是真的需要銀子,需要溫飽,需要活下去……
“奴婢已經讓人去通知米莊,想必很快就會有人送米糧過來,到時候準備些被子,至少挨過這段日子,等著房子重新搭建妥當,他們便可自行謀生。”四月忙寬慰。
溫家雖然有銀子,但也不是大風刮來的,樂善好施得有個度,不能養閑人,救急不救窮。
“那就好!”溫枳叮囑,“記住了,不能以蕭家的名義,當以溫家米莊溫家的名義去做。這好事,可不能讓蕭家白占便宜?!?
四月連連點頭,“奴婢明白?!?
溫枳抬頭,瞧著樹干上的手印,眉心微凝。
不遠處有一雙眼睛,無聲無息的觀察著周圍的一切……
蕭長贏始終站在那個位置,只是盯著她的一舉一動,時不時的瞥一眼林深處,勾唇笑而不語。
不是自己的事兒,干嘛要插手?
有人能做的事兒,為何要費力?
日落之前,陳叔帶著溫家米莊的掌柜,拖著一批糧食和一些棉被過來。
等著山洞里的尸骨都被打撈出來,嚴信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但天色不早了,只能讓大族各人與溫枳先回城。
待眾人離去,嚴信沖著溫枳揖禮,“多謝二少夫人慷慨解囊,救濟百姓。”
“出的是溫家米莊的糧食,花的是我爹的銀子?!睖罔谉o奈的笑了笑,“此事知府大人知曉便是,不必聲張,免得到時候……”
嚴信先是一愣,俄而了悟。
是了,溫家的少東家已經嫁入了蕭家,若是讓蕭家人知道,她以溫家的名義行善,恐怕會心生異樣,到時候免不得要冷眼看她。
“商賈之女,于世人而言是矮一截,高攀了蕭家?!睖罔卓嘈陕暎暗也贿@么認為,憑何我溫家做了這么多,卻還是落一個商賈卑賤之名?”
嚴信定了定神,“溫少東家所言極是。”
聽得嚴信改了稱呼,溫枳畢恭畢敬的行禮,“多謝知府大人體恤。”
“溫少東家心有玲瓏,想必不會拘于蕭家?!眹佬判α诵Γ澳潜靖拖茸厣贃|家,能得償所愿?!?
聽得這話,溫枳近前一步,低聲說了幾句……
第270章 老太婆沒為難你?
待上了馬車,四月不解,“小姐,您跟知府大人說了什么悄悄話?”
“沒什么,只是告訴他,兇手就在附近,讓他自己看著辦?!睖罔椎婚_口。
四月不明白,“您為何……”
“我不能擔了這責任,要不然以后出事,蕭家的人得怪罪在我頭上,現如今交給了知府大人,是福是禍的,都是衙門來承擔,我一個女子,哪兒有這般能力,抓什么兇手?”溫枳把玩著腰間的玉佩,幽然吐出一口氣。
蕭家,慣會甩鍋。
她得盡量,避免沾身。
一旦沾了手,十有八九得剮下一層皮。
“小姐所言極是。”四月連連點頭。
溫枳靠在窗口位置,瞧著外頭灰蒙蒙的天色,“該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看知府衙門那邊的狀況。蕭良善一家是死是活,他那姨娘身在何處,都跟我沒關系,橫豎蕭老夫人是要回去了?!?
回上京去。
再在這里待下去,恐怕上京蕭氏也會被牽連其中,到時候證據確鑿,蕭良善一句“仗著將,軍府”之名,上京蕭氏可就要栽在這里了。
趁著現在,案子還沒敲定,諸事皆沒牽扯到將,軍府,找個理由回上京才是上上之策!
上京乃是天子腳下,諒嚴信也不敢派人來追……
“那兇手……”四月猶豫著,“知府大人真的能抓住嗎?”
溫枳想了想,“抓是能抓住的,但抓住的前提是,在最有利的狀況下。”
“奴婢不明白?!彼脑聯u頭。
溫枳勾唇,笑而不語。
真是個傻丫頭……
嚴信好歹也當了那么多年扈州城知府,沒少受蕭家的氣,現如今蕭良善下獄,正是扳倒蕭家的時候,哪怕扳不倒,也能搓一搓蕭家的銳氣。
這么好的機會,揚眉吐氣的機會,嚴信不是傻子,豈會錯過……有人替自己清理干凈,讓他手不沾血,其后又能破了這樁案子,遞交刑部便是功勞一件,何樂而不為呢?
回到舊宅,溫枳便去跟蕭老夫人復命,將城外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
蕭老夫人躺在床榻上,面色蒼白,瞧著很是虛弱,“做得很好?!?
“多謝祖母信任。”溫枳將佛串子遞回去。
嬤嬤伸手接過,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