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間,管事丟了手中刀子,厲聲尖叫,“啊啊啊……”
護(hù)院之中也有膽子大的,旋即上前。
然,等著后面的人將管事拖下去,兀自上前查看的時候,這草叢里早已沒了身影,任憑他們怎么查找,都沒找到什么痕跡。
雨,還在下著。
從最初的淅淅瀝瀝,變成了稀里嘩啦。
大雨瓢潑,陳叔默默的隱去了身形。
經(jīng)過這么一鬧,想必今夜的刨墳行動,會就此告一段落,人心里都藏著陰暗面,如今這陰暗被雨夜徹底擴(kuò)大,每個人心里都瑟瑟發(fā)抖的,哪兒還有心思繼續(xù)刨墳?
不怕木匠的祖宗,大半夜的從棺材里爬出來,找他們算賬?
“走,走,快走!”別人有沒有被嚇到,陳叔不知道,但瞧著這管事被嚇得連滾帶爬的樣子,這段日子都不會好過了。
“掌柜的?”底下人開口,“咱也走吧!”
要不然,這刨墳的事兒落自個頭上,可不是鬧著玩的。
“等一會!”陳叔開口。
眼見著蕭家的人,暫時撤了下去,陳叔快步上前,朝著蔓草叢中走去。
雨還在下著,地上有凌亂的腳印。
“掌柜的,您找什么?”底下人不解。
陳叔沒有開口說話,大雨之中站在蔓草中朝著四周望去,須臾又朝著內(nèi)里走了走,也不知道在找什么?只瞧著神情專注,分外認(rèn)真。
見狀,底下人也沒敢再開口打擾,只管跟著自家掌柜的。
陳叔邊走邊摸著葉片,仿佛是在確認(rèn)什么。
驀地,他停了下來,慢慢蹲下來瞧著腳跟前的景象。
“好像是個腳印,不,確切的說,是個腳尖印。”底下人皺起眉頭,“掌柜的,這是什么意思?”
陳叔站起身來,若有所思的環(huán)顧四周,“一開始的時候,我在想,一個人要怎么才能閃現(xiàn),這么快的動作,輕功得爐火純青到什么地方?要么,是借助了什么,要么……”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底下人不明白,“有人在裝神弄鬼?”
陳叔點(diǎn)點(diǎn)頭,“我方才發(fā)現(xiàn),這葉片上有被利器劃過的痕跡,然后在這里找到了半個腳印,還有這個……”
至此,他算是弄明白了,有些東西還真的不需要輕功卓絕,只要耍點(diǎn)把戲,以黑夜為幕,就能不動聲色的將一切都遮掩妥當(dāng)。
“好像是什么線?”底下人遲疑。
陳叔勾唇,“皮影。”
聞言,底下人震驚。
皮影?
皮影戲一出,夜色加持,可不就跟真的一樣嗎?
眼下電閃雷鳴的,哪怕是近距離,因?yàn)樾睦淼暮ε拢匀菀渍`導(dǎo)……
第236章 他是啞巴?還是木匠?
弄清楚了一些事情,那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多了。
“掌柜的,趕緊走吧!”底下人催促。
雨,越下越大。
“走!”陳叔繞道,從另一邊出去,不再原路返回。
這一帶都是蔓草叢,亂糟糟的,只要一隱入?yún)仓校憧梢宰羁斓乃俣认o蹤。
現(xiàn)在不走,待會那些蕭家的人可就要回來了,再想走……就真的來不及了!
果不其然,陳叔剛走沒多久,之前跑開的管事等人,便帶著大批的護(hù)院趕了回來,想必方才人少,不敢輕舉妄動,現(xiàn)如今覺得人多勢眾,又好似可以了。
然而,這幫蠢貨折騰了一晚上,愣是連個屁都沒找到。若不是下雨,沒辦法放火燒山,只怕早已一把火燒了這蔓草叢,讓一切的一切都灰飛煙滅。
到了后半夜的時候,大雨傾盆而下。
這下子,縱然是有所痕跡,也會消失得干干凈凈……
“廢物,一幫廢物!”蕭良善已然快要瘋癲。
找了這么久,什么都沒找到,簡直是豈有此理!
難道他的兒子和寶貝孫子,就這也白死了?
不行,絕對不行!
他要將木匠一家,連同他的祖上一起,挫骨揚(yáng)灰!
“族長,有消息了!”
管事著急忙慌的跑進(jìn)來,臉上帶著幾分喜悅之色。
有消息了?
“府衙的消息!”管事急忙開口,“那邊好似已經(jīng)找到了木匠的蹤跡,這會正趕往東山寺。”
前面那一句,蕭良善愛聽。
后面那一句,蕭良善愣住。
“什么地方?”他以為自己聽錯了。
管事猶豫了一下,然后低低的重復(fù)了一遍,“族長,是東山寺。”
“那賊人為何在東山寺?”蕭良善不解。
管事?lián)u頭,這倒是不知,“只瞧著府衙那邊的人,正趕往東山寺,已經(jīng)斷了前后路,想來是確定無疑的,至于為何會在東山寺……”
怕是只有抓住人,才能知曉最終結(jié)果。
“走!”不管緣由,先行趕過去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