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然不是。”四月捻起藥罐蓋子瞧了瞧,又重新合上,拿起了邊上另一把蒲扇,“就他們這兩個慫樣,不敢在老夫人跟前造次。”
這話沒錯,有蕭老夫人在,這兄妹二人安生得很。
“這會,二人都嚇死了。”四月補充一句,“生怕祠堂之事,跟自己扯上關系。”
溫枳坐在欄桿上,慢條斯理的搖著蒲扇,“府衙那邊應該可以查出點什么吧?知府再包庇蕭家,可扈州城內這么多眼睛盯著,若沒半點結果,怕是這烏紗帽也得戴得搖搖晃晃。”
“小姐,你說誰這么大的能耐,這么大的本事,把蕭家祠堂都給掀了。要知道在這扈州城,還沒人敢這樣明目張膽的跟蕭家作對!”四月眼睛發亮。
溫枳輕嗤,“必定是一無所有之人。”
“什么?”四月不解。
溫枳嘆口氣,“聽過一句話嗎?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一無所有之人,必定是一往無前,拼盡全力。我想起了東山寺里的啞巴!”
“啞巴……”四月抵著下巴,“小姐,啞巴也是被火燒的面目全非。”
溫枳一怔,陡然轉頭盯著她。
啞巴,大火……
“我怎么沒想到?”溫枳好似想明白了什么,“陳叔那邊還沒來消息?”
四月搖頭,“還沒有。”
“祠堂,族長,蕭家……”溫枳瞧著咕咚咕咚冒泡的藥罐子,“不知道下一個會是誰?會是什么地方呢?”
四月將藥倒出來,“誰知道呢?總歸防著點,小姐莫要大意,切莫單獨走動,讓奴婢緊跟著您。”
“知道了知道了,這話你和陳叔都說了多回,我耳朵都快長繭子了。”溫枳笑盈盈的搖著蒲扇,“回頭給你找個啞巴夫君,憋死你。”
四月哼哼兩聲,“奴婢這輩子都不嫁,就跟著小姐,死也跟著。”
死也跟著……
溫枳眼角微紅,傻姑娘,上輩子已經做到了!
房內。
蕭長陵吃力的喝完藥,“苦……”
“良藥苦口。”溫枳端坐在床邊,將空藥碗遞給四月,“為了傷快些好轉,夫君只能暫且忍著,外頭現在鬧騰得厲害,你可莫要再沾染了,讓祖母和族長他們去處置罷了!”
這正合蕭長陵之意,借著傷病,遠離那些是是非非,到時候真的出了什么事,也落不到他的頭上,不會有人罵他無能……
“好!”蕭長陵點點頭,“這段日子,有勞阿枳照顧我。”
溫枳起身,“你我本事夫妻,是應該相互照顧的。”
“阿枳也莫要太辛苦,有些事情讓底下人去做。”蕭長陵心虛,畢竟東山寺的事情,他誆了她一筆銀子,雖然這銀子本也該他,但到底是不問自取,做了手段。
溫枳笑了笑,“伺候夫君這種事,理該我親自來,若是讓旁人沾手,豈非笑話,何況蕭家那么多長輩都在看著呢!”
這話,算是點醒了蕭長陵。
“還是阿枳考慮周全。”
四月睨了一眼,院門口晃動的身影,滿臉鄙夷……
“公子!”萬里急急忙忙的趕來,“府衙那邊有消息了。”
第234章 沒見著他媳婦和孩子
蕭長陵當即掙扎起身,誰知觸動了傷口,登時疼得齜牙咧嘴。
“這般著急作甚?忘了身上還有傷?”溫枳當即摁住他,轉頭望著萬里,“有話慢慢說,沒瞧見你家公子還傷著呢?”
萬里當即行禮,“是奴才不好,奴才該死!”
“說吧!”溫枳坐定,捻著扇子輕輕扇著蕭長陵的脊背。
萬里頷首,湊近了低語,“知府衙門那邊,去了東郊,找了兩戶人家的蹤跡,聽說這兩戶人家,一戶曾經翻車下懸崖,全家都死了,另一戶人家則離開了扈州城,至今不知下落,但……這幾日聽說有所動靜。”
“回來了?”溫枳問。
萬里點頭,“那邊應是這個意思。”
“衙門是懷疑,這戶人家與祠堂大火,還有宗伯家的兩宗命案有關?”溫枳皺起眉頭。
蕭長陵疼得冷汗涔涔,對于溫枳所言,并無異議。
“奴才不敢說。”萬里俯首。
衙門那邊沒有直接下定論,萬里自然不敢直說。
但傻子都知道,誰會無端端的去找這兩戶人家?
何況,其中一戶人家……已經絕戶。
“這兩戶人家,跟蕭家有什么直接瓜葛嗎?”溫枳明知故問。
萬里低聲道,“據說是跟兩個孩子有關,但具體的,奴才也不知道,族長那邊沒人敢說,城中內外也無人敢議論。”
三緘其口,諱莫如深。
必有緣故!
“阿枳!”蕭長陵開口,“這事還是讓宗伯他們處理吧,你一個婦道人家,就不要過問了。”
蕭家見不得人的事情多了,蕭長陵不想讓溫枳知道太多……
“好!”溫枳含笑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