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陳叔走后,四月便去打水。
溫枳忽然聽得窗外傳來一聲貓叫,心下陡沉,當(dāng)即走到了窗口。
外面黑漆漆的,瞧不清楚什么。
溫枳皺著眉,張望了兩下,忽然見著窗臺底下有一只貓,當(dāng)下心頭一緊,疾步出了房門。
一只小白貓,瞧著可憐兮兮的。
“小可憐。”溫枳蹲下來,伸手將貓兒抱起。
這小奶貓瞧著好像沒斷奶一般,就巴掌大小,毛茸茸的,叫聲都是脆脆的,抱在懷中一丁點(diǎn)大,好似稍稍用力都能壓碎了它。
溫枳抱得小心翼翼,左右看著,倒是沒瞧見母貓,不由的生出幾分憐憫之心。
“你是怎么跑進(jìn)來的?你的娘親呢?”溫枳伸手撫著稚嫩的貓兒。
然而下一刻,一道黑影驟然閃現(xiàn)跟前。
溫枳還來不及喊出聲來,驟覺得腰間一緊,已經(jīng)連人帶貓被帶上了屋頂,等她反應(yīng)過來,正瑟瑟發(fā)抖的抱緊了懷中的貓兒,小臉煞白煞白的,真真是連吭都吭不出來。
呼吸,都好似停了。
“姐姐好像很害怕啊!”蕭長贏的手,還搭在她的腰間。
溫枳跌坐在屋脊上,一手抱著貓兒,一手死死扒拉著彎彎的檐角,肉眼可見的渾身輕顫。
這、這么高……
“站得高才能看得遠(yuǎn),姐姐這膽子如此小,怎么能成大事呢?”蕭長贏確定她扒拉得死死得,才敢松開她,慢慢悠悠的站起身來。
底下黑漆漆的,可站在屋脊上,能看到天邊的半輪月。
光亮,冰涼。
明明遠(yuǎn)在天邊,卻又好似觸手可得。
“你有病嗎?”溫枳白了一張臉,咬牙切齒的吐槽,“有話不能站在底下好好說嗎?站那么高,你想摔死誰啊?”
蕭長贏轉(zhuǎn)頭看她,“姐姐害怕的樣子,真的是好可愛。”
溫枳:“……”
可愛你個死人頭!
她怕高。
平日里,爬爬墻頭也就罷了。
這么高……
不是要她命嗎?
“我要下去!”溫枳都快哭了,“你放我下去。”
蕭長贏站在那里,迎著風(fēng)而立,衣袂被吹得獵獵作響,“姐姐,這可不是求人的態(tài)度。”
“你想怎樣?”溫枳帶著幾分哭腔。
聽得這話,蕭長贏蹲下來,笑盈盈的望著她,“要不然,我?guī)Ы憬闼奖及桑 ?
溫枳這會是更想哭了,“你是不是瘋了?”
站在屋頂上,跟她說私奔?
真是要了命了!
“唉!”蕭長贏無奈的坐定,“靠一下?”
溫枳搖頭,她不敢松手。
溫?zé)岬恼菩模o貼在她腰間,稍稍一用力,蕭長贏便將溫枳帶入了懷中,“這下,就不怕了!”
窩在蕭長贏懷里的那一刻,溫枳好似松了半口氣,至此也沒松開懷中的貓兒。
于是乎,兩人一貓,和諧而又溫馨。
月當(dāng)頭,比肩坐。
天涯遠(yuǎn),人在側(cè)。
嗅著他身上熟悉的氣息,溫枳這七上八下的心,總算回落到了肚子里,抱著貓兒伏在他的膝上,借此來穩(wěn)定身形。
風(fēng)從后面吹來,卻被他擋去大半。
蕭長贏低眉瞧著伏在膝上的人,微弱的月光下,勾勒著她精致的側(cè)顏,小妮子可能是害怕,死死貼在他的膝上不動,比任何時候都要乖順。
果然,人只有在害怕的時候,才會牢牢抓住那根救命稻草。
“你怎么會在這里?”溫枳總算是清醒起來。
蕭長贏一手?jǐn)堉难皇侄号龖阎械男∝垉海罢永锾^無趣,便出來找樂子,這地方正合我意。佛在上,欲在下,真是讓人欲罷不能!”
溫枳:“??”
這人到底在說什么?
“姐姐身上好香啊!”蕭長贏俯首,唇忽然落在了她的額頭,“真想……”
溫枳皺眉,“這是寺廟。”
“佛有成人之美。”
“……”
第227章 握緊他的手
佛有沒有成人之美,溫枳不知道,她只知道,此時此刻得想個辦法,從這兒下去,要不然被人瞧見她與蕭家的三公子,這樣不清不楚的擁在一起,便是真的跳進(jìn)黃河洗不清。
到時候,蕭長陵必定抓著這事不放,自己好不容易占據(jù)的上風(fēng),又會被蕭長贏拽下來……
慶幸的是,周遭無人。
過了好半晌,還是連個鬼影子都沒有,仿佛整個東山寺的人都消失了,連著四月都沒有再回來,夜里的寺內(nèi),安靜得就跟被夷平了一般。
凡事反常,必有妖!
事實(shí),的確如此。
四月抱著懷里的水盆,站在檐下,黑著臉睨著眼前的李常安,“你怎么會在這里?”
“經(jīng)過。”李常安理直氣壯的開口,“順便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