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咱以后還有機會的!”萬里低低的規勸。
蕭長陵呼吸急促,“不可能,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那前三甲是誰?”
第155章 他們不配
不管前三甲是誰,榜上都沒有他蕭長陵的名字,縱然是十年寒窗又如何?縱然是將,軍府出身又怎樣,拘于一方,且多少人忌憚著,多少人恨不能落井下石。
人性如此,不過是遮掩及時,不曾露出半點齜牙咧嘴之態,笑盈盈的背后藏了多少勾心斗角,你所見刀尖,轉眼已入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
蕭長陵面色慘白,身子搖搖欲墜,所幸被跑出來的萬里,快速攙住,不至于摔倒在地。
“完了,一切都完了……”
蕭長陵與死去的長兄不同,兄長自幼便隨著父親習武,是最像父親的,能在武將之中博得一席之地,如果不是因為意外死于戰場的話,想來整個將,軍府都是他的。
而蕭長陵呢?
因著出娘胎便是體弱之態,到了三歲還是木訥之態,最不得爹娘歡心,旁人提及,都只笑將門弱兵,直到六七歲上得學堂,才稍稍有所好轉。
其后,蕭長陵從文。
只可惜,天資有限。
從小的胎里不足之癥,讓他在學術之上亦弱于他人,別人的七分功,他需得用十分努力來完成,只不過在某些方面,卻有了優勢。
比如說,外表。
蕭長陵生得一副好皮囊,且因著幼時身子虛弱的緣故,上了學堂之后,盡顯一身書生意氣,唇紅齒白,稍一番收拾,動動嘴皮子,便勝過無數少年郎。
將,軍府門第,又是這般俊俏,看上去極為老實,這樣的男兒,惹得多少女子芳心暗許。
可惜,娶了個商賈之女。
然,這是外人愚見。
事實上,以蕭長陵的資質,根本無法駕馭官家小姐,那一個個娘家的依靠,不是誰都可以撼動的,現如今的蕭家文不文武不武,剩下的只是一些當年舊部,還在關心提攜著蕭家。
等到這些舊部都另擇其主,蕭家就真的只剩下一個空殼子,娶一個只剩下錢的商賈之女,以錢鋪路是最好的選擇。
“公子?”萬里慌張的將蕭長陵扶到一旁,“公子,您緩緩,緩緩,此番未曾上榜,咱……咱還有下一次,少夫人一定不會怪您,一定會繼續支持您的!”
蕭長陵面如土色,呆呆的坐在那里,掩在袖中的手死死蜷握成拳。
下次?
下次就成了嗎?
“公子?”
萬里嗓音帶顫,公子不會是傷心壞了吧?
好半晌,蕭長陵才回過神來,就這么直愣愣的盯著萬里,“帶我去找阿枳。”
“是!”萬里趕緊扶起自家公子,朝著胭脂樓而去。
不過,等他們趕到胭脂樓的時候,才驚覺溫枳根本不在胭脂樓。
“小姐說是去看放榜了!”劉元解釋。
于是乎,蕭長陵撲了個空,“若是阿枳回來,讓她速速回家,我在家里等她。”
“好!”劉元點頭。
呵,等著吧!
溫枳這會就在臨風樓里坐著,后面的尾巴被解決之后,她又可以痛快的出來溜達,聽得掌柜和伙計說,那邊人太多擠不進去,她也不著急,就這么安安心心的等著。
“小姐似乎對洛公子很有信心?”陳叔有些不解。
按理說,小姐和洛時節素不相識,往日也沒交情,怎么會有如此信重之感?好似從一開始,小姐就知曉這位洛公子,來日必成大器?
“陳叔見過他的文章嗎?”溫枳笑問。
陳叔搖搖頭,“不曾關心。”
他一個生意人,關心讀書人的文章作甚?
“人如其文,他的字里行間,盡見民間疾苦,而不是歌功頌德,粉飾太平。”溫枳端起杯盞淺呷,“在眾多學子之中,不乏這樣的人,但是秉持赤子之心者,少之又少。渾濁之世,需要有人裝瘋賣傻,也需要有人說真話,真真假假,才能有所權衡。”
這話說得陳叔,有些云里霧里,實在是沒聽明白。
小姐以往最不愛涉及這些,可現在好像……都不太一樣了,似乎對宮里和朝廷上的事情頗感興趣,甚至于有意插一腳。
“小姐,您到底想干什么?”陳叔到底還是擔心了,萬一小姐出什么事,那還得了?他此生沒什么大的希冀,惟愿小姐平平安安,也算是對老主子有個交代。
溫枳報之一笑,有些傷痛是沒辦法撫平的,所以……只能轉移。
過往生死如夢似幻,烙印在心頭,揮之不去;現在她只想讓那些人付出代價,保全溫家保全自己,避免覆轍重蹈。
“我想囫圇個的離開蕭家,然后送他們下地獄。”溫枳勾唇,笑得溫婉,“陳叔覺得怎樣?”
陳叔連連點頭,“好,好得很!”
有小姐這句話,他就沒什么可顧慮的。
說句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