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叔望著農戶,“還有一個呢?”
“跑了。”農戶有些無奈,“這小子好似有什么必須回城的理由,把人放下之后,對我磕了兩個頭,說是辦完了事就回來,求我好好照顧他。”
說著,農戶將玉佩擱在桌案上,“留了這個,說是當酬勞。”
聽得這話,陳叔和溫枳面面相覷。
“玉佩你先收著,瞧著是個好東西,能隨身攜帶,十有八九是要緊之物。”陳叔開口,“這人不能死,必須得活下來,我會讓人過來看著,你務必瞞住消息。”
這是府衙要抓的人,若是被人知道,必定要惹大禍。
“好!”農戶頷首。
溫枳有些失望,還以為能見到王寶,到時候問出關于紫云硯的事情,如今看來……還得繼續找王寶,這小子回城做什么?
這個時候回去,不是老虎頭上找虱子——找死?
“他還想干什么?”溫枳不解。
陳叔皺眉,“難道說,城里還有他放心不下的人?”
只有這兩種可能,要么仇沒報完,要么還有至親沒帶出城。
“藏起來,別讓府衙的人發現。”溫枳瞧著外頭的大雨,“估計還有人藏在暗處,正會盯著他們。”
陳叔點頭,“咱的人沿途去找,在路邊發現了不少血跡,應該是與人交手,死里逃生。再看他的傷口,對方下手狠辣,功夫不弱!”
“會不會是興昌鏢局的人?”溫枳問,“那場大火……”
陳叔猶豫,“不好說,只能等他醒來才能得到確切的答案。”
“派人好好照顧他,我們先回城。”溫枳不能出來太久。
“是!”
第130章 他急了,他急了!
大雨嘩啦啦的下著,溫枳總覺得心里不安,幾度掀開了車窗簾子往外看,卻也沒發現什么異常,沁涼的雨絲從外頭吹進來,凍得她止不住打寒顫,身上的雞皮疙瘩起了一層又一層。
“小姐怎么了?”陳叔問。
溫枳搖搖頭,沒有多說什么。
應該,是自己多疑了吧?
此番出城是臨時起意,且速去速回,不太可能出什么事。
殊不知,農舍邊上的小樹林里,有人手起刀落,血流成河。
大雨沖刷著地上的血跡,身材窈窕的女子,黑巾遮面,眸色森冷的收劍歸鞘,冷眼掃過腳下橫七豎八的尸體,鼻腔里發出一聲輕蔑的低哼。
“茅坑里打燈!”她轉身,睨了一眼農舍的方向,“找死!”
這下,干凈了!
下一刻,她若無其事的嚼著嘴里的松子糖,滿足的瞇瞇眼。
甚好!
大雨,依舊。
溫枳回了胭脂樓,只是這心里頭萬分不踏實,外頭大雨嘩然,惹得人心浮躁。
“小姐!”劉元奉茶,“那位還沒回來呢!”
溫枳回過神來,“謝謝劉叔,十有八九,是回不來了,到了蕭姿嘴里的東西,她還能吐出來嗎?可能嗎?蕭長陵是追不回來那批胭脂的,所以也沒臉回來見我。”
“那我就放心了。”劉元如釋重負。
溫枳喝了兩口茶,“這兩日留意著。”
“是!”不必溫枳明說,劉元也明白她的意思。
小姐想要那塊紫云硯,所以在找王寶的下落,但府衙的人在找,說不定還有其他人也跟著,只是明面上不顯而已。
那塊紫云硯,到底在誰手里?
蕭家。
四月剛抖落了傘面上的雨水,抬頭便瞧見了熟面孔,不由的眉心微蹙,“怎么又是他?”
李壽茂似乎也是剛回來,抬眸瞧著一旁的溫枳主仆,“表嫂也是剛回來?”
“嗯!”溫枳淺淺應了聲,轉身便朝著自己的院子而去。
然,李壽茂似乎并沒有避嫌的意思,緩步跟在了后面。
四月腳步一頓,“你跟著我們作甚?”
“之前府內有所流言蜚語……”李壽茂有所猶豫,抬眸瞧著溫枳,“表嫂應該……也有所耳聞吧?”
溫枳瞧了一眼周遭,看看到底哪個狗東西,躲在角落里偷看偷聽?
稍瞬,她轉身望著李壽茂,“你若不靠近,何來這等流言蜚語?再說了,我坦坦蕩蕩的,咳咳咳,身正不怕影子斜,想必表公子也是這么想的吧?”
“那是自然。”李壽茂點頭,躬身揖禮,極盡恭謹與溫謙,“我只是擔心,有些流言蜚語會傷及表嫂,所以這廂……想給表嫂道個歉。”
溫枳站在那里,面色微白,“道歉就不必了,各自安好吧!以后,記得繞道走,莫要再往我跟前湊,免得旁人誤會,誰也說不清楚。”
語罷,溫枳低咳一陣,頭也不回的離開。
見此情形,李壽茂似乎有話要說,只是還沒來得及上前兩步,就被四月攔下。
“小姐方才的話,說得很清楚了吧?”四月白了他一眼,“止步,莫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