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容九喑縱身一躍,消失在墻頭。
溫枳頓時松了口氣,身子脫力的靠在墻壁上,方才她猶豫了好久,要不要開口求他幫忙救劉掌柜,可最后還是放棄了。
一旦牽扯不清,就真的……罷了,胭脂樓的事情還沒到那一步,暫且不必去求容九喑,還是自己先試著解決吧!
“小姐?”四月從墻頭落下,“沒事吧?”
溫枳搖搖頭,摸了摸發髻上的簪子,想要拔下來,可想起容九喑那些話,想起他那張臭臉,不由的指尖一顫……縮回了手。
“表公子送的?”四月沒見過這簪子,“很襯小姐。”
怪好看的!
溫枳抬眸看她。
“嘿,小姐什么沒見過,不稀罕!”四月急忙改口,嘿嘿笑著。
溫枳指了指前面,“快走。”
蕭長陵還守在胭脂樓后門,此地不宜久留。
“還好咱跑得快,要不然就被抓住了!”四月至今心有余悸,“看樣子,蕭家的人是非要抓著您不可,這段時間,小姐千萬不要再露面了。”
溫枳點頭。
想抓她,沒那么容易……
第46章 死在荒郊野外
坐在馬車里,溫枳的心緒總算稍稍平復下來。
現如今蕭長陵滿城找她,她今日還是出城避一避再說。再說,前兩日,府衙的人還在發現尸體的地方搜尋,今日一早已經全部撤了。
恰,陳叔在城外往回趕。
馬車當即停下,車夫喊了聲,“陳掌柜。”
“陳叔?”溫枳陡然探出頭。
車夫左等右等不見人,當時就讓人回臨風樓送了個信,這不,陳叔才著急忙慌的往回趕。
小溪邊,馬車停下。
“小姐沒事吧?”陳叔忙打量著自家小姐,“他找到你了?”
車夫說,蕭長陵找上了胭脂樓,小姐有危險。
如今瞧著,好像沒什么大礙?
“沒,還好我躲得快。”溫枳搖頭,“他在胭脂樓后門等著,我干脆就出城找你來了。”
陳叔如釋重負,“那就好。”
“可惜,不能去胭脂樓看看,是否有別的刀具失蹤?”溫枳嘆口氣。
陳叔在溪邊洗了洗手,神情凝重的蹲在那里,“我請朋友驗看了這么條狗的尸體,傷口很深,可見對方力道很重,下手毒辣。從傷口來看,皆為利器之傷,昨天夜里他沒來得及查驗是什么利器,晨起剛給我遞了消息,不是剝皮刀,那玩意沒這么大的力道,而是肉斧。”
“肉斧?”溫枳羽睫微顫。
那東西的分量不輕,所以對方的力道才會這么重。
“是。”陳叔點點頭,“肉斧本身的分量就不輕,所以用它的人,得有足夠的力氣,不是屠夫就是莽夫,尋常江湖人一般來說,都是隨身帶著刀劍之類,甚少有人動斧,還是肉斧。”
溫枳想了想,“屠夫?”
“是!”陳叔想了想,“沒有證據,僅僅只是猜測,何況尸體在府衙的停尸房,咱也沒見著,只能靠這幾只狗的尸體來推測。”
溫枳緩步朝著馬車而去,“先去那一圈轉轉吧!”
“好!”陳叔翻身上馬。
事發的地方在一個小鎮外頭的荒地上,之前衙役一直守著,并且詢問了附近的百姓,但是這么多天過去了,仍是一無所獲,只能無奈的把人撤回去。
“當時尸體就被丟在這里,血淋淋的。”陳叔踱過荒草,站在了事發的地方。
肉眼可見,被壓彎的草植正在逐漸恢復,重新生長起來,但面上還是有不少發黑的血跡殘留,足見當時的慘烈。
“附近這一帶只有一個殺豬的,年過四旬,為人還算和善,之前府衙的人也調查過他,當天夜里他正在與人喝酒,當時在場的所有人,都可以為他作證。”陳叔解釋。
溫枳深吸一口氣,“這里那么多的血,但邊上卻是干凈的,只有踩踏的痕跡。”
“是不是在這兒殺的人?”四月問。
陳叔抬眸,“這條路直通城內,但是因為偏僻,所以來往的馬車和人并不多,尤其是夜里城門一關,這條道上便不會有人行走,加上荒草漫長,在這里行兇的確不容易被人發現。”
“你覺得是在這里殺的人嗎?”溫枳環顧四周。
陳叔不敢肯定。
“我倒是覺得,這里可能不是行兇之處,或許還有別的地方。”溫枳抬步往邊上走去,“陳叔,這地方你熟嗎?”
陳叔點頭,“還算較熟,加上昨夜已經提前繞過一圈,所以能認路。”
“好!”溫枳走出了荒草堆,“前面帶路,我們走走。”
陳叔趕緊上前,帶著溫枳和四月在鎮子外頭走了一圈,其后又帶著她進了鎮子。
這鎮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因為臨近上京,所以還算富庶,偶爾有幾個城內的官吏在這兒置辦家業,閑暇時來這兒小住,算是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