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如此,可其他的導(dǎo)演組的工作人員也看不下去了,他們紛紛勸說道:“導(dǎo)演…我們還是趕緊叫停節(jié)目拍攝吧……再這么下去……宋文彬不是進(jìn)青瓦臺就是進(jìn)水泥管了……”
“再等等……再等等…”
導(dǎo)演瞪大眼睛,癡迷的說道:“現(xiàn)在正是本次旅行最棘手的時刻,或許沒人可以處理好這樣的場面,我倒想看看,我想看看這家伙,這家伙究竟要怎么做……”
……
……
宋文彬站在車頂,無數(shù)人的目光聚集在他的身上,他沒有感到一絲快樂,有的只有恐懼與不安。
他只想賣點(diǎn)安慰劑。
何至于到現(xiàn)在這一步呢?
這一刻,他開始理解為何耶穌要被釘死在十字架上,如果他再不能及時脫身,只怕等待自己的,就不是來自新天地的暗殺了。
現(xiàn)實(shí)有如脫韁野馬,狂奔起來不受控制。
但宋文彬知道,自己還有一點(diǎn)機(jī)會。
龐大的人群必須要被解散,否則他能否回到中國都是兩說。
可是這空氣中彌漫的怨氣和不滿,也必須得到發(fā)泄。否則,這澎湃的海浪,勢必將他也給吞噬掉。
左右兩邊都是死。
他卻無法逃避。
宋文彬拿起車頂上安裝的麥克風(fēng),吹了兩下,聲音通過車載音響擴(kuò)散出去。
人們用期盼的眼神看著這位神奇的男人,期待著一場嶄新的集會。
“樸彥通呢。”宋文彬淡淡道:“合作了這么多次,沒有默契嗎?”
樸彥通滿眼淚水的從地上爬了起來,來到宋文彬身邊,接過了另一個麥克風(fēng),為宋文彬翻譯。
車頂上的霍雨死死的盯著宋文彬,她咬著嘴唇,雙手握拳。她倒要看看,事情被弄的這么大,究竟要怎么收場!
九龍村外,蘇緹娜搖搖晃晃的扶著墻,披頭散發(fā)的向宋文彬走去。此刻四周一片寂靜,所有人都看著凱迪拉克上的那個男子。她隨時都可以離開,但是她已經(jīng)不想離開了。
在這片澎湃混亂不確定的海洋之中,只有曾經(jīng)的船長,才能給她些許的安定。
“你們要是再跪下去,只怕我就要變成肯尼迪了,你們說呢?”宋文彬笑著說。
樸彥通把宋文彬的話翻譯出來。
齊刷刷的,黑壓壓的人影全部站了起來。
“在來這里的路上,我看見了有人在拿噴水槍傷害你們,有人在拿辣椒噴霧噴你們。但是你們依然來到了九龍村,參加我的集會,我很感動,非常感動。
幾周前,我的一個同行在集會上對我進(jìn)行了一次攻擊,不是那么太友好。就在剛剛,我還在醫(yī)院里躺著接受手術(shù),直到現(xiàn)在,我的傷口依然在隱隱作痛。”
宋文彬掀起衣服,給信徒們看了看腹部的繃帶。
“活佛…”
有人在人群中啜泣。
“這些事情艱難,但并不能阻止我和你們見面的。”宋文彬放下衣服說道:“我堅信,冥冥中有一股力量,將我?guī)У竭@里,將我?guī)У轿业募胰松磉叀!?
“上帝!”
有人高呼。
于是人們齊刷刷的高呼。
“上帝!”
“上帝!”
“贊美上帝!”宋文彬虔誠的大聲說道:“上帝讓我來到這里,是希望我能給你們帶來快樂,我不希望你們身處痛苦和危險之中!這是我成立轉(zhuǎn)移局的初衷。
可是,今天的事情已經(jīng)證明,這樣的集會并不能讓你們安全,是我的集會,將你們置身于危險之中。是我的存在,讓你們遭受水槍噴射,遭受了來自新天地的污蔑,這是我的錯!”
說完,在會場數(shù)千人的注視中,宋文彬竟然爬到凱迪拉克的車頂,直接跪了下去。
“活佛!!”
人們尖叫起來,他們激動的抬起手臂。試圖阻止宋文彬,但是宋文彬并沒有起身。
一旁的霍雨呆滯的張開嘴巴。她從未見過這樣的宋文彬,可仔細(xì)想來,除卻厭女之外,她對這個男人竟然全無了解。
只見宋文彬拿著麥克風(fēng),跪在凱迪拉克車頂斬釘截鐵的說道:“今后,我不會再讓你們受到傷害。今后,這樣的集會,我將不會召開。”
“不!!”人們尖叫起來。
一時間,群情洶洶,似乎又有再次火山爆發(fā)的可能。
霍雨坐在車頂,看著黑壓壓的腦袋,只覺得呼吸都快停滯了,這其中流淌翻滾的恐怖能量,簡直不是正常人可以想象的。她覺得,如果將自己扔進(jìn)那個位置,只怕她會當(dāng)場阿巴阿巴的淌口水。
“但是你們忘記了嗎!”
宋文彬拿著麥克風(fēng)大喊道:“我們的時間是無限的!我們的生命亦是無窮無盡的!
如果這里容不下我們,還有無窮無盡的時空在等著我們,還有很多未曾開墾的土地在等著我們,還有很多未曾見過的美景在等著我們,你若問我為什么,那么這就是我們轉(zhuǎn)移局的宗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