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龍浩不懂中文,只是笑。
笑完,蘇緹娜不耐煩的說道:“你不了解我,我也不了解你,我也不會在首爾久呆,你以后別來煩我了,也別送東西了!”
崔龍浩一愣。
蘇緹娜站起來,扭頭就走。
“等一下!”
見蘇緹娜就要走,崔龍浩也站起身,說道:“蘇緹娜,你錯了,我了解你。我不僅了解你,也了解你的國家。如果你回去,以后的負擔也不會小。蘇緹娜,相信我,即便你回到國,也不會遇到像我這樣的人。那個地方并不允許有真正的豪門出現,但在這里不一樣,你只要跟了我,你會立刻享受萬人尊崇的地位?!?
崔龍浩冷靜理智自信說著:“蘇緹娜,你不是一個要被淹沒在泥土和瑣碎生活中的精靈。只能由最精致的物質才能襯托出你的特質。而那些東西,恕我直言,這個世界上能給你的不多。”
蘇緹娜靜靜的看著他裝逼。
心里想到加勒比海的馳騁。
看著蘇緹娜一言不發,崔龍浩不禁有些緊張,這些話他反復排練許久,如今拿出來,希望能得到一個不錯的成績。
“你……覺得呢?”他不確定的問。
女性的敏感在一瞬間捕捉到那一絲忐忑。
一切外在的高價值在那絲被極力掩藏的忐忑面前被擊得粉碎。
蘇緹娜一言不發走到崔龍浩面前,崔龍浩心臟狂跳如鼓。
這一刻,他才感到撲面而來的巨大壓力。
這一刻,他面對的不再是一個人,而是一臺運作進化了億萬年的篩選機制。
蘇緹娜伸出一根手指,挑起了崔龍浩的下巴。
……
……
九龍村外,四臺吉普牧馬人發出尖銳的尖叫聲,紛紛急剎車停在路邊。
伴隨著車門被摔上,拿著警棍和防爆圓盾的霍雨從車里跳了下來。十五名全副武裝的保安跟在她身后。
剛一下車,霍雨就看見外面密密麻麻的到處都是人,這些人多半是中年人和老年人,他們神情嚴肅,手里拿著牌子,正在街道上游行呢,一邊游行,他們嘴里還一邊喊著什么,聲勢浩大。
“主管……好多人……”有人提醒霍雨。
“這些人在喊什么?”霍雨問。
“他們在喊轉移局就是騙局?!笔窒路g道。
霍雨松了口氣,有些欣慰。
看起來首爾人民也不都是傻子。
“他們說新天地才是人類唯一救贖?!?
霍雨愣住。
她看著那些人手里舉著的橫幅和牌子,上面畫著一些十字架的變種符號。
“哈利路亞!”
“哈利路亞!”
“哈利路亞!”
游行示威的隊伍舉著大牌子,從街道上氣勢洶洶的走過,向著不遠處的九龍村就過去了。
“主管……怎么辦……?”手下人小聲問道。
一下看見這么多人,他們心里也有些發怵。
“把車開進去,找!”霍雨咬咬牙,說道:“狗咬狗是他們的事,咱們負責尋找公司的禍亂之源!”
貝納輪胎的員工們有些不安,這里已然遠離了人類社會的中心,遠離了效率至上的工業園區,這里是人類意識的邊緣地帶,在這里,翻滾的情緒海浪隨時都有可能將他們淹沒。
但霍雨并沒有畏懼,她率先開上吉普,跟在游行示威的隊伍附近,緩緩向著九龍村駛去。
車輛行駛到九龍村附近的時候,在燈光的照射下,霍雨看見了這個地方附近早已集結了大批大批的年輕人,他們手持一些農具棍棒之類的東西,站在進入九龍村的路口,嚴陣以待著。
“哈利路亞!”
“轉移教是騙局!”
“新天地才是人類唯一救贖?!?
“哈利路亞!”
“轉移教是騙局!”
“新天地才是人類唯一救贖。”
兩方人馬在九龍村莊前方的臭水溝前對壘起來,嘴里不停的呼喊著,但是新天地的示威和排斥并沒有讓社區里的年輕人有絲毫的松動。
他人的排斥和反對更讓他們燃起了一種崇高的使命感,他們開始愈發團結。更多的人從四面八方涌來,他們警惕的盯著從野外各個角落包圍來的新天地信眾,有如護食的幼獸,一聲不吭。
一旁的攝影師早就被這壯觀罕見的場面吸引住,作為媒體人,還有什么比近距離拍攝這種景象更具有吸引力的呢?
他們扛著攝像機,從吉普里探出頭來,如饑似渴的拍攝著。不止霍雨的隨性攝影師,一些首爾本地的小報記者也聞風而動,和嗅著鮮血的食人魚一般,一邊采訪一邊拍攝。
霍雨看見這么多人在這里,意識到這件事沒有她想的這么簡單。
她原來以為,自己帶了這么多精良的裝備,還有自己訓練了一個月的手下,在首爾完全可以橫著走了。
可萬萬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