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彬連滾帶爬沖進了海灘,一聲不吭的往大海深處跑,野豬跑到了齊腿深的水里,不跑了。
宋文彬則站在齊腰深的海水中,氣喘吁吁,一身的沙土泥巴,無比狼狽。
在加勒比海被豬攆,這節(jié)目播出后他的形象也算完了。
遠處,霍雨看見野豬發(fā)狂,也不嘲諷了,她面色凝重道:“你解開了沒有?”
“沒……沒……”
蘇緹娜流著淚手足無措道:“繩子……繩子綁太緊了……”
“哭什么哭,就你眼淚多!”
霍雨訓斥道,“去,拿刀割開!”
蘇緹娜這才反應過來,手腳并用爬到苗刀邊,用苗刀割起了霍雨手上的鞋帶。
手上鞋帶被割開的瞬間,霍雨劈手奪過了刀,一刀劃開了自己腳上的鞋帶,隨后沖到自己的復合弓前,帶著興奮的顫栗一把抄起復合弓,對著海里的宋文彬喊道,“趴下去!”
海中的宋文彬看見海灘上那個脫困的黑影,不由分說的趴在了海水中。
剛一趴下,他就聽見不遠處傳來嗖的破空聲。
好像是箭矢入水的聲音。
他咕嘟嘟的在海浪中憋氣,心中有些焦急。
霍雨似乎沒什么準頭。
岸上,霍雨一箭射空,驚動了野豬,野豬回過頭,對著火堆旁的另外兩人再次發(fā)動沖鋒。
蘇緹娜驚叫著,從火堆里拿出火把,試圖用火把嚇退野豬。
霍雨見野豬沖過來,反而冷靜下來,她深吸一口氣,彎弓搭箭,把五十磅的復合弓拉滿,隨后一箭射出,正中野豬的肩膀。
巨大的力量幾乎穿透了野豬的肩胛骨,如此劇痛面前,野豬嚎叫著掉頭就跑,沿著海灘一路遠去。
霍雨狂喜,她哈哈哈大笑的收了弓,從蘇緹娜手里奪過火把,不顧黑夜,對著野豬就追了過去。
蘇緹娜急:“你小心點啊!!”
霍雨不理她,大笑著,狂熱興奮的消失在林中。
蘇緹娜見霍雨已經(jīng)深陷狩獵游戲中無法自拔,便匆匆涉水去找宋文彬,很快,她就在海岸中找到了渾身濕漉漉的宋文彬,此刻的他無比狼狽,身上又是水又泥,再也沒了政變成功時的意氣風發(fā)。
“你沒事吧,宋大哥……”
蘇緹娜焦灼的說道。
“還好……還好……”
宋文彬拍了拍胸口說道:“差點就成勞勃了。”
蘇緹娜難過又好笑,幫他擦了擦臉上的海水,問道:“怎么辦啊,這下……”
“這邊是不能呆了……”宋文彬嘆息說道:“計劃趕不上變化,咱們沒能困住霍雨,再留在這里,肯定要悲劇。好在她不知道我們的秘密基地,咱們先去那里。”
“好,好!”
蘇緹娜連連點頭。
宋文彬一瘸一拐的走上海灘,走到營地,只覺得大腿很疼,可扭頭又看不見大腿后側。便憂心忡忡的對蘇緹娜說道:“你看看我的腿,破了沒?”
蘇緹娜趕忙借著火光拉起宋文彬的褲子,只見大腿后側上方有一道一尺來長的淤青,那是被野豬頂出來的印子。
“破沒破。”她心疼道:“但是青了。”
“沒破就好。”
宋文彬松了口氣,要是破了他真的要去打針了,天知道這些野生動物身上有什么細菌沒有。
“要不放棄吧,宋大哥。”蘇緹娜小聲問道,“去岸上看看醫(yī)生。”
“不至于。”
宋文彬走到一旁拾起自己的破傷風之刃,說道:“霍雨還沒輸,我們也沒輸,這點小傷還不至于讓我退出。先讓她得意幾天,咱們把糧食全都搬走,看誰能笑到最后!”
盡管宋文彬模樣狼狽,但是他依然精神奕奕,看起來很是自信。
“好。”蘇緹娜看著他的臉小聲說道。
經(jīng)過這次失敗的政變之后,此刻蘇緹娜和宋文彬已經(jīng)是一條船上的人了。對他的話自然沒有異議,當即就去搬糧食。
二人把剩下的糧食幾乎搬了空,隨后在漆黑的夜色中,宋文彬帶著蘇緹娜,一瘸一拐的消失在了叢林之中。
……
……
而另一邊,霍雨拿著火把,追逐著血跡,一路來到叢林里,那只野豬被射穿了肺,沒跑多遠就在灌木叢里掙扎哀嚎起來,不停抽搐。
霍雨提著刀追了上去,野豬也沒了兇狠,只是掙扎哀嚎。
霍雨拿出苗刀,深吸一口氣,對準野豬心臟的位置,一刀朔了下去。
野豬身體一僵,隨后不再哀嚎,身體逐漸癱軟,從痛苦中逐漸解脫。
而霍雨狂躁的興奮也在這一刀之中得到釋放,她閉上了眼睛,摸了摸自己的心臟,又摸了摸野豬身上尚且溫熱的血液,嗅了嗅。
一時間五味雜陳。
有敬畏,有快樂,有刺激,同時也有一種奇特的深邃和莊重,她捏了捏血跡,看著手里的復合弓和苗刀,喃喃道:“我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