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不是主播,也沒什么苦吃。”
宋文彬不耐煩的擺擺手,心里卻想著海豹什么時候能給他解封好讓他重歸舊業。
“無論你是給哪個公司干,國企也好私人公司也好,出國總歸是不行的。現在不比從前,外面時局不穩,疫情肆掠。你知不知道你這媽知道你這些日子在外面,擔心的幾個晚上都睡不好。打你電話也不接,最后還是打了電話給大使館,你知道大使館怎么說嗎?”
宋文彬霎時間心臟墜落。
“說你在國外遇到了綁架,讓我們做好心理準備。”宋思平沉重的說道。
母親李悅坐在餐桌上聞言當即就哭出來,邊哭邊罵罵咧咧道:“你跟他說有什么用,你讓他死外面好了,全當我沒生這個人。”
宋文彬自認理虧,靠在沙發上半天說不出話。
宋思平抽著煙,看著宋文彬一臉的無奈和遺憾:“你看看你,都干的什么事?”
李悅哭了一會兒越想越氣,指著宋文彬說道:“當初讓你好好念書你不念,跟你那些狐朋狗友混,你看看你身邊都是些什么人。賣二手車的,開超市的,做小貸的,你再看看小區里的其他孩子,哪個不比你穩定!?你要是能念點書,混點文憑,考個公務員,現在至于這樣嗎?”
宋文彬急了,大聲說道:“公務員公務員,你倆也不是公務員,我考公務員干嘛投胎來這!我就不愛讀書坐辦公室,你還非得逼我,你逼得了嗎!?”宋文彬大聲說道:“我都二十五歲了,你還要怎么管我!?”
砰!
宋思平把茶幾一拍。
“不管你!?不管你還上天去!?”
他大聲說道:“想讓我們不管你,你自己先去成個家,成了家沒人管你!”
宋文彬握緊拳頭,一時間無法反駁也無力反駁。
雖然說的都是中文,但他一時間竟有種和父母說得不是一種文字的絕望,完全說不通。
“這個活別干了。”宋思平說道:“我不管你去非洲做了什么,最近你先給我老實一點。”
“我現在辭職是違反合同,有巨額違約金。”
宋文彬硬邦邦說道。
“哼,你還真把自己當一回事,你又沒什么名氣。就算去告你能有什么收獲?聽我說,趁早退出,他們不會拿你怎么樣的。就算有,我還不能幫你賠嗎?”
宋文彬深深的呼吸,不知該作何回復。
見宋文彬這樣子,其母李悅已然知道這個倔兒子可能在醞釀什么。于是她態度變軟,走到宋文彬身邊,摸著她的手說道:
“文彬啊,你也大了,你爸也老了。你看我這頭發都白一半了。你要是三長兩短,這家還怎么辦啊。聽媽的話,工作什么的都好找,別拿生命開玩笑,好嗎?”
如果宋文彬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話,說不定還會感動,但他和母親相處二十多年,對母親的套路已然了如指掌。如果她想讓自己做什么而自己不答應,隨之而來的便一定是怒斥,怒斥如果沒用,母親便會裝可憐,好言相勸,裝可憐如果也沒用,再邊是流淚開哭了,若是流淚亦無用,那邊只有跪地哀求了。
宋文彬正是無法忍受母親的脾氣,早早離家去租房生活,若不是房價一直居高不下,他也早就買一棟房子了。只可惜,房子并不是他可以單獨負擔之物。
“所以呢,你們想我怎么辦?辭職混吃等死嗎?”宋文彬麻木平靜的問。
李悅頓時露出微笑,拉著他的手說道:“當然不是,正好你這段時間沒事,我幫你物色個女孩,是劉叔叔家的女兒,劉叔叔開店做買賣也有十幾年了,跟你父親也有很多合作……”
“讓我辭職還想讓我結婚,想太美了吧。”
宋文彬忍不住尖酸道:“你幫我養小孩嗎?”
宋母眼睛又紅了。
這時候宋思平見兒子低頭,也知不能逼太緊,便擺手道:“這事先不急,畢竟也才二十五,這樣吧。那邊的事你先辭了,先回來幫我做點事,我年紀也大了,很多東西做不了,家里的活雖然沒多新鮮,但管你個溫飽小康不成問題。”
宋文彬張開嘴,半天不知道說什么。
剛拍第一集就辭職,這樣海豹絕對不會給他解封賬號。至少也得賬號解封了才能辭職啊。
“就不能等一段時間嗎?”
面對父親的要求,宋文彬甕聲甕氣說道。
見宋文彬居然還在堅持,李悅又哭了,她絕望道:“兒子啊……那個事真的不能干啊……我算是求你了……”
說著她竟然作勢欲跪。
宋文彬巨大惱火反胃,卻不知該如何表現,只覺得自己被架上了火堆,渾身上下每個毛孔都滾燙燃燒。在這無形的壓力下,他起身連續擺手,大聲說道:“我辭我辭,隨了你們的心,滿意了吧!”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沖上樓,鉆進了自己的房間。進入房間后他把頭悶在被子里,死死的扣住枕頭,一時間全身無力,只覺得到處都是繩子,將他綁的死死的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