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隨著車隊逐漸接近拉各斯,遠遠的地平線上,一座座和原始非洲迥異的大樓緩緩浮現。
然而此刻,宋文彬再去看自己的這臺五菱宏光,心中卻忍不住有一絲不舍,因為一旦抵達拉各斯,他就不得不將這輛陪伴自己穿越一千多公里的車輛賣掉。
在剛來尼日利亞的時候,他以為這段路會很快,沒想到卻足足開了四五天。
四五天內,這臺車陪伴著他經過了勒索,經過了顛簸,經過了風沙,經歷了酷熱,經歷了羅尼路,經歷了荒野,甚至經歷了搶劫,中間也曾損壞,也曾沒油,也曾受到來自外界的侮辱。
可是直到現在,這臺車依然穩穩的跑在非洲的道路上。
宋文彬開過很多車,尤其是以前為了直播,經常要去換各種豪車駕車。可是奇怪的是,和那些萍水相逢的豪車相比,這臺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五菱宏光卻給了他一絲難得的厚重質感。
那是一種奇怪的信任,仿佛他開的并不是一輛車,而是一種活生生的生活,一種溫暖卻沉默的東西。在這一刻,仿佛連車內那叮叮當當的異響和奇奇怪怪的味道也變得親切起來。
“這是一臺好車。”
宋文彬突然忍不住對著鏡頭說道:“這是一臺好車。”
“怎么就是好車了。”
霍雨的聲音不合時宜的從對講機里傳來:“同樣是五萬塊的車,那天我可是唯一跑出包圍圈的人。昨天我開你這車差點就沒跑了。”
宋文彬卻并沒有管霍雨,自顧自的說道:“節目組或許存著希望國產汽車去占有外國市場的心思,也希望我們能幫忙打打廣告。但是事實上我想說的是五菱宏光并不需要太多廣告。
這是一臺頑強的車,一臺具有生命力的車,縱觀歷史。一件事物的生命力通常是那些默默無聞的底層大眾所賦予的。世界上還有很多吃不飽的人,面對那些暫時還在發展中的市場,經過國內修羅場試煉考驗之后的五菱宏光的到來將會是降維打擊,就像中國的手機對于印度市場那樣。同樣,我堅信,這臺車低廉的價格對于這里的人們來說,才是真正的。”
“你能別了嗎?”
霍雨在對講機里說道:“你先開到前面來再說吧。”
宋文彬的五菱宏光因為馬力小,所以在最后面。
“你的車怎么樣?”宋文彬問道。
“怎么樣?我這臺車還能怎么樣。”霍雨說道:“懸掛調校的硬的和鐵一樣,我真希望這玩意能稍微軟一點。要是我再大個十幾歲,開這車肯定不行。”
“比gtr還硬?”宋文彬笑。
“你可拉倒吧,那能一樣?”
這時候又有一個坑,霍雨又震了一下。
宋文彬笑了笑,放下對講機,他自然也知道五菱宏光有這問題,有異響,懸架硬,一點點小坑都顛簸。但他并沒有說,因為他已經很喜歡五菱宏光了。
“但是!”霍雨興奮的一腳油門。
名爵歡快的在路上疾馳而去。
“但是那又怎么樣呢?我不跟你玩什么情懷,我們就拿現實說話,這臺車就是三臺車里最快的一臺。不可否認,這個牌子的確沒什么知名度,但是只要它能永遠延續這個風格,不斷的走低價大馬力的路線,只要有人在,就有人喜歡,至少我很喜歡!”
蘇緹娜則笑著說道:“雖然但是,霍雨,宋大哥,可能你們都沒有意識到,你們嘴里說的都有那么回事。可是很遺憾,你們的車在這次的測試中已經一敗涂地了。”
她一開口,宋文彬和霍雨都沉默了。
“宋大哥,雖然你的車昨天修了修,但是那個門可能沒那么好修吧。”
宋文彬在車門咯吱咯吱的異響中咬咬牙:“要你管,我的門好著呢!”
“還有霍雨,你的名爵擋泥板都碎了,前臉也碎了,屁股也被頂凹下去了,這臺車你打算賣多少錢呢。”
霍雨:“閉嘴吧!賤女人!”
“哈哈哈~”
蘇緹娜銀鈴一般的笑起來,她帶著播音腔對著鏡頭說道:“嘛,雖然很默默無聞。但是優秀的人和事都是這樣的,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這一路雖然看起來只有八百公里,但實際上我們跑了一千多公里還不止,但是這足足一千公里路,這臺哈佛h6沒有出現任何較大的故障,也沒有任何損毀,我承認變速箱可能有點小問題,但那只需要換幾個皮套就好了。事實上,經過同樣的考驗,這臺車和我從國內剛拿來時并沒有什么區別。”
宋文彬和霍雨無話可說,因為蘇緹娜很大程度上說的竟然是事實。三臺車里現存狀態最好的竟然是那天哈佛h6。
“我一直都很喜歡看書。”蘇緹娜繼續說道:“在我小時候看的那些書里,故事的主角們大多都以擁有一臺國外的進口車為榮。法拉利,保時捷,賓利勞斯萊斯之類的。直到現在絕大部分人也是這樣想的,仿佛只有開著那樣的車才是人類的理想生活。但其實我并不這么認為,車輛只是工具,承載著人們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