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縉讓周詢進來, 周詢將手上剛收到的信交給唐時。
唐時打開一看,認出是唐風的字跡, 而且顯然在行文間有些焦急。他看完信,對衛琮道:“我與你一起回去。”
趙縉看出來他的異樣, “發生什么事情了?”
“阿娘病了,我必須要回去一趟。”唐時表面上看起來挺淡定的,可是趙縉能看出來他的緊張。
“我吩咐人給你們備馬,等我處理完這邊的事情就回南封縣。”趙縉讓周詢去準備馬匹,自己則為唐時收拾行裝。
臨安府距離南封縣有半個多月的路程,即便快馬加鞭也得十來天,唐時覺得時間不能耽擱, 走得越早越好, 于是就帶了些干糧與衛琮一起上路了。
“唐時,你也別擔心了,唐大娘不會有事的。”衛琮見唐時神情緊繃,便開口安慰。
唐時也知道現在擔心無濟于事, 信送到這里至少要過上時日, 也就是離阿娘生病也已經過去了十日還多,等他趕回去又要過十來日,只希望阿娘不是什么嚴重的病癥,希望他回家后阿娘就已經好了。
可是唐時想一點不耽擱地回去南封縣,有人卻偏要搗亂。估計是這樁案子背后的人見自己與衛琮單獨出現,想要拿他們去威脅趙縉,只是他們預估錯誤, 唐時是比趙縉還要兇殘的存在。
之前他可以當做是對方送點樂子給自己,可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他急著趕路,還有這些人不知好歹地阻攔自己,浪費自己的時間,他怎么可能有心思像以前那樣逗弄他們?直接在衛琮面前大開殺戒,完全沒給黑衣人任何思考的時間,馬兒也沒有一刻停留,反正唐時所過之處,人全都死光了,衛琮甚至都沒有看到唐時怎么出手,明明唐時的手還放在韁繩上的啊!
不過,他也懶得去深想,就一直緊緊跟著唐時,半點也不敢落后。
幕后之人經過幾次之后也品出味兒來了,原來一個看似文弱的書生竟然身具如此高深的武學,既然在唐時這里走不通,他們也就放棄了,如此后面幾日,唐時總算是清凈了,兩人一路都沒怎么休息,直接到了南封縣。
唐時身具異能,十日未曾休息倒還扛得住,可衛琮是個貨真價實的文弱書生啊,他當然沒有辦法不休息,于是到了后面幾日,唐時就直接將衛琮綁在自己的背上,他自己騎馬帶著他,他想怎么睡就怎么睡。
于是,當唐時駐馬停在唐家門前的時候,衛琮正趴在他的背上呼呼大睡。唐時反手一個巴掌拍過去,“衛琮,醒醒,到了。”
衛琮一個激靈就醒了過來,他睜開迷蒙的眼睛,“啊?這么快就到了?”
唐時解開將兩人拴在一起的布條,利落地下了馬,“你騎著馬回家去吧,我先回家看我阿娘了。”
唐家門沒栓,唐時一推門就進去了,院子里沒有人。
現在剛過午時,唐時精神力一掃,就看見了正在床上躺著的劉氏,身邊也沒有人照顧著。
唐時剛要進去主屋,就見張淑從拐角處走過來,見到唐時,立刻面帶驚喜,“少爺回來了?我去廚房端些解渴解暑的湯來。”
“張姨,稍等。”唐時見她臉上并無任何郁色,便知家中并無什么意外,畢竟自己也會暗中給阿爹阿娘調養身體,他們再怎么說也不可能突生重病。
“我阿娘現在無礙了吧?”
張淑先是茫然了一下,然后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來,搖搖頭說:“啊,沒事,沒事的,少爺不用擔心了。”
“那就好。我去看看阿娘。”他說著就徑自進了劉氏的屋子。劉氏躺在床上睡得正熟,唐時進來她一點也沒察覺到,唐時看著她紅潤的面容,心中大定,沒事就好。
不愿打擾劉氏休息,他便出了屋子。
正在小憩的唐雅聽張淑說唐時回來了,立刻整理著裝,凈了面端著廚房準備好的酸梅湯來尋唐時。
“小叔,你這突然回來怎么不提前打聲招呼?”唐雅將酸梅湯放在唐時面前,坐下問道。
唐時喝了一口,心中燥熱之氣頓時熄滅,清涼之感遍布全身,“小雅,不是阿風寫信你們洪叔托人帶給我的么?信中言及阿娘生了病,我自然要趕回來。”
在唐雅心里,小叔一直是溫雅飄逸的端方之人,如今看起來卻是有些狼狽,一定是因為書信而急匆匆地趕了回來。
“小叔是從何處趕了回來?”
唐時將一碗酸梅湯灌下,“臨安府,南方最為富庶之地,小雅應該聽說過吧?”
唐雅頷首,“我在書中讀到過,可是據我所知,臨安府與我們這里相距甚遠,大致要半個多月的路程,怎么阿風的信才送出去不到二十日,小叔就回來了?”
唐時笑了笑,“小雅,家中一切都好吧?”
以唐雅的聰慧不難想出唐時是夜以繼日地從臨安府趕了回來,她有些心疼,“小叔,家中都好,其實,小風寫的那封信是爺奶讓他寫的,奶奶的確是生了病,但只是有些小的風寒,我覺得他們讓你回來是有其他事情要說。”
唐時也回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