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時睜開雙眸,看身邊兩小睡熟了,便沒有發出聲響。
他能分辨得出來,這是人血,是從不遠處傳來的,他用精神力掃了一下整個唐家,發現沒有人受傷,這才稍稍放下了心,將精神力又擴至唐家周圍。
原來如此。
不過,索性也與他無關,他還是睡自己的覺吧,阿爹說了,明兒個要去后山背面的祖墳那里祭祖,還得翻個山頭,嗯,他需要養精蓄銳。
第二天,唐家人吃完早飯,因為女人是不允許參加祭祖活動的,所以只有男人們提著一大堆祭祖的用品帶著男孩子們去往后山。
說是后山,其實也不過是個丘陵,海拔也就三四百米。早春時節,山上的樹木都泛起了嫩綠的色澤,一眼望過去,欣欣向榮,生機盎然,渾厚的生命力撲面而來,唐時深深地嗅了一口,滿心暢快。
在來后山的路上,唐時還發現了一路上有些隱藏的血跡,嘖,這個傷受得還真是重。
拋開這些與自己無關的想法,唐時徜徉在后山的生機里,一邊給兩小復習昨天學的字,一邊用精神力跟身旁的花花草草們打招呼,這些花草們還會在唐時經過的時候撫摸一下他的腳踝,弄得他癢癢的。
雖然后山是只有幾百米,不過從這走到山背面的半山腰上對于孩子們還是挺吃虧的,走了將近一半,唐頌就明顯邁不動步子了,唐季見狀,只好背著他走。
后山除了一些樹林灌木,還有一些小動物,如今萬物生長,這些小動物也到了繁衍的季節,這不,二十米開外兩只小野兔正沉醉在嘿嘿咻咻的美妙世界中,聽到唐時一行人的動靜,立即嚇得躥得好遠,只可惜,今天上山祭祖的人還真不少,兩只兔子都沒地兒跑了。
唐家人走到一處拐彎之地時,碰上了從另一個斜方向上山的一家人,是老村長他們。
因為上一次公堂之事,老村長和唐家就已經斷了來往,可村長在古代農村的地位還是不低的,畢竟宗族制的存在對尋常人還是有些約束的,否則也不會出現宗族將偷人的女子浸豬籠這種事情了。
所以即便村長在公堂上坑了唐時一把,唐家人還是在唐慶的勸慰下沒去招惹村長,只要他們沒有過錯,村長也不會將他們如何。
這次祭祖,兩家人迎頭碰上了。老村長因為唐家得了好田之事從昨天就郁悶到今天,明明以前村上的肥地都是由他們家種的,結果這次新來的地主也不知道是被灌了什么湯,竟然把地都租給了唐家!他想今天過后就去跟耿地主問問情況。
因了這個事情,老村長一家人看到唐家人都鼻子不是眼也不是,沒一個好臉色。
唐慶的確是個老好人,但也不會做熱臉貼冷屁股之事,也就點了點頭,帶著唐家一眾老小到達了唐時爺爺奶奶的墓碑前。
墓碑前長了一些淺淺的青草,唐慶將祭祀用品都擺放完畢后,說道:“都拜一拜。”
他自己率先跪了下來,身后的唐年、唐季和唐時也都神情肅穆地跪了下來,開始祭拜。唐風、唐頌也有模有樣地跟著他們的動作。
祭拜過后,唐慶他們又燒了一些祭祀用品,這就準備下山回家去了reads;。
哪知一回頭,唐慶就看到了自己一點兒也不想看到的人。
來人是唐慶的親弟弟唐連,唐連身后跟著的是他的獨子唐振,兩人的相貌跟唐家人還是有些相似的,不過與唐家最大的區別就是兩人的裝扮。
雖說穿的都是比較沉重的顏色,但布料可不是一個檔次的,再從神色可以看出,唐連和唐振對唐慶一家是嫌棄的。
唐時從記憶中搜索這兩個人的信息,發現很模糊,基本上沒有什么有用的。
“大哥這是掃完了?”唐連抬高腦袋,眼珠子向下看。
唐慶不愿在父母的墓前與唐連起沖突,只淡淡地點了點頭,“你們開始吧。”
唐連也不可能在這個日子里與唐慶紅臉,于是默默地看著唐慶一家人離開了后山。
在回去的路上,唐慶似乎有些心事,一直沉默不語,唐年和唐季應該也是知道一些以前的事情,也就沒有說話。
唐時牽著唐頌往山下走去,看到不遠處的一株柳樹,問道:“阿風,小頌,你們知不知道清明節除了祭祖,還有什么其他活動么?”
唐風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眼中露出茫然的神色,唐頌有些興趣,連忙問道:“小叔,是什么呀?”
“有踏青,有蕩秋千,有插柳,有蹴鞠等等,你們看那邊是不是有柳樹?不如我們去折兩支柳條,種在我們家門前?”
唐風眸中露出一絲興趣,點了點頭,唐頌什么都不說了,直接拉著唐時跑到柳樹下面,想要伸手去夠柳枝,奈何他個子太矮了,根本夠不著。
唐時見他模樣可愛得緊,不禁就站在一旁看著他在那蹦來蹦去。
唐頌瞪著那飄揚的柳條,鼓了鼓臉頰,只好向自家老爹求助。唐季伸手給他折了一支下來,遞到他手上,唐頌說道:“還有一支。”
折完了柳枝,幾人就沒有耽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