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即便你往后入了仕途,也還是我袁鏞的弟子reads;。”
但這個弟子的分量恐怕要打個折扣,唐時心里門兒清,反正他本來就不想當官,袁鏞此舉正合他意。
他很干脆地跪了下來,給袁鏞行了師徒之禮,接著抬起腦袋,小臉上滿是堅定,“弟子愿意。”
袁鏞心中甚慰,他爽朗笑著從座椅上起身來到唐時面前,彎腰伸手將唐時托起來,“起來吧,日后你就是為師的關(guān)門弟子。”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陳漸歸,陳漸歸點點頭,從書架上拿下一個方形雕紋木匣,雙手遞給袁鏞。
袁鏞接過來,送到唐時面前,“小時啊,這是為師收藏多年的端硯,如今送給你,你今后須得勤學(xué)苦練,莫要讓為師失望。”
唐時眼眶陡然紅了,他哽咽道:“弟子多謝老師。弟子一定不會辜負老師的期望!”
唐時這欲哭不哭的模樣顯然是被感動了,袁鏞心中好笑之余更多的卻是熨帖,哪像之前那些小子,一開始傲得跟什么似的,如今這個關(guān)門弟子不僅天賦過人,心地還如此純善,若是后天再好生培養(yǎng),定會不凡。
“老師,此事重大,弟子須得回家告知雙親。”雖然自己完全可以做主,但拜師這么大的事情,肯定需要與爹娘說一聲。
袁鏞點點頭,“待明日,為師同你一道回去。”
既然拜師完成,陳漸歸也就不將唐時當成外人了,他打算給唐時單獨準備一間屋子的,可是陳鴻偏要與唐時睡在一塊,還說是因為擔(dān)心唐時一個人睡害怕,自己當然要照顧點。
陳漸歸和孟氏見他這樣子,也只好作罷,“師弟,那就委屈你與這臭小子歇一塊兒了。”
唐時狡黠笑道:“師兄師嫂不用擔(dān)心,我也想要與師侄抵足而眠。”他故意將師侄二字咬得重了些。
陳鴻不干了,他突然就低了唐時一個輩分,自然不愿意,但他不敢在爹娘以及袁爺爺面前表達出這種不滿。
“那行,你們倆待會兒都洗一下,我去吩咐下人們燒些水來。”孟氏說著就離開了。
“小時,明日就要開始早課了,你可明白?”袁鏞離開前囑托了唐時一句。
唐時認真點點頭,“老師放心,弟子明白。”
袁鏞滿意地離開自去休息。
唐時美美地洗了一場澡,穿著孟氏給他準備的嶄新的褻衣褻褲,把香噴噴的自己塞進了柔軟舒適的錦被里。
陳鴻也早就洗好上了床鋪,他本來已經(jīng)把被窩給捂熱了,可是唐時一鉆進來就帶進來一陣冷風(fēng),他不滿地瞪著唐時,“快點把被子蓋好!”早春的氣溫還是有些低的。
唐時無辜而委屈地看著他,“師侄,是你非要與我同榻的。”
他長得小,如今一半臉埋在被子里,只剩下兩只圓溜溜的大眼睛,剛洗完澡還泛著水汽,顯得濕漉漉的,令陳鴻一下子就想到了以前在京都的時候他在獵場看到過的小鹿,心頓時就軟了,“好了好了,我又沒怪你,說說也不行?還有,不要叫我?guī)熤叮犚姏]?”
唐時眼睛彎成兩道月牙兒,“可是還叫哥也不對勁兒啊。”
陳鴻仔細想了想,好像的確不太對勁兒,于是說道:“那你就干脆叫我名字好了。”
“嗯,陳鴻。”唐時不僅人長得軟,就連聲音都軟,喊著他名兒的時候,陳鴻只覺得心里頭有一根弦似乎被撥動了下,突然就有些不自在了。可他年紀小,也想不明白自己出了什么問題reads;。
“睡吧睡吧,明早還有早課。”他翻了個身,背對著唐時。
唐時便沒再說話,他入睡很快,不浪費一絲一毫的時間,過了好一會兒,陳鴻睜開眼睛,輕手輕腳地躺平了,他一直睡不著,壓得一邊身子都麻了。
有時候,人在睡不著的時候身邊還有其他人睡得香,會很不甘心的,陳鴻現(xiàn)在就是這樣的情緒。哼!憑什么自己一直睡不著,唐時卻睡得這么熟,不公平!
他雖然知道自己的行為不厚道,可是,他還是忍不住想要將唐時鬧醒來陪自己。
陳鴻伸出一只手緩緩接近唐時瘦弱的肩膀,還沒碰上去,唐時卻忽然迅速翻身用力將他壓在身下,并用雙手緊緊箍住他的脖子,陳鴻魂兒差點被他嚇飛,也被他掐得差點背過氣去。
他想要掙扎,可他發(fā)現(xiàn)唐時似乎很有經(jīng)驗,將他的四肢都控制起來了,他完全動不了。最可怕的是,唐時竟然還閉著眼睛!
“唐……時……”他小臉憋得通紅,艱難地從喉嚨里吐出兩個字。
唐時閉著眼睛,神情似乎松動了些,手上的力道也輕了些。
陳鴻見有用,于是繼續(xù)喊著唐時的名字,唐時似乎感覺到他的無害,便漸漸松開了他,重新躺回去睡覺。
陳鴻心有余悸地在黑暗中看著唐時瘦小精致的側(cè)臉,聽著耳邊心臟砰砰砰的聲音,伸手抹了抹額上的冷汗,咽了咽口水。還真是看不出來,原來唐時的力氣這么大!剛才到底是怎么回事?聽說有些人會有夢游癥,但唐時這種夢游癥也太恐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