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路況還是車技的問題,師傅又一個狠狠地急剎。
“對不起對不起。”
根本沒來得及反應,整個身體被安全帶狠狠地拉住,耳朵也猛地擦過宋延浩的肩膀。
胸口是沉悶的痛、耳垂是尖銳的痛,忍不住咳嗽了幾聲。
痛死了。
捂住耳朵,趙淑柔決定下車就立刻給一個差評。
“怎么了?”
穿過手掌傳遞到鼓膜的聲音有種朦朧的感覺,她拿開手給他看自己的左耳:“耳朵痛。”
眼前的耳朵立竿見影地紅腫起來,猜測應該是耳飾拉拽摩擦導致的。
用手指點了點自己的耳垂,他輕輕皺眉:“先摘掉嗎?”
有點煩躁地伸手去摸耳后那枚小小的螺旋耳堵,她迅速吸了口氣。
要命,是真的很痛。
不知道是沒睡好還是痛得,能看到她眼睛里面淡淡的水汽,似乎意識到情況有些嚴重,猶豫了一下,他決定提供有限的幫助:“我來?”
看到眼前人幾乎是迫不及待地點頭,他把安全帶拉松了點,側過身耐心地觀察過構造以后快速摘掉耳堵、褪下了耳飾。
銀色的小烏龜乖巧地停在他的掌心被遞過來。
“腫得有點厲害,痛的話到餐廳了可以要一點冰,用紙巾包住敷一敷。”
“這是醫囑嗎?”
宋延浩失笑,語氣也柔和了一點:“算是?”
氣氛良好,十分不能忍痛的人順勢提問:“那如果一直痛的話可以吃止痛藥嗎?”
沒有反駁她小題大作而是認真考慮了一下才回答:“如果明天還是很痛的話可以吃,然后涂抹一點紅霉素軟膏。”
“好,”手指揉了揉烏龜凸起且不算圓潤的背殼,她想起什么看他,“你肩膀有被劃到嗎?”
“應該沒有。”
有些懷疑地抬起手里的耳飾,趙淑柔指了指上面的棱角:“要不還是稍微檢查一下?看著還挺扎人的。”
卷起袖子,偏過頭隨意看了看:“沒事。”
滿分薄肌。
手臂上隆起的線條行云流水般流暢且恰到好處,膚色均勻又光潔,只要肩膀靠下的位置有點紅。
動作很快。
按住他的手不讓他把袖子放下來,她鼓起臉往泛紅的皮膚上輕輕吹一口氣。
滑軟的手掌覆蓋住他的手,輕柔的氣流拂過皮膚,幾乎戰栗得豎起汗毛,他下意識想要往后躲避。
可惜落座的時候為了留足間隙,本來就緊挨著車門坐的人,根本退無可退。
“沒事的,真的不用…”
臉不以為然地湊得更近了些,幾乎能看見她臉上的細軟絨毛在陽光下隱約可見,睫毛微微顫動著,腮幫子鼓得更圓又吹了一下。
車駛過減速帶,微微的搖晃,于是撅起的嘴唇突如其來地撞到肩膀。
身體立刻僵硬住,哪怕對方很快離開還是記住了皮膚上帶著微微粘膩的柔軟觸感。
“對不起啊宋醫生。”
心里默默決定撤銷對司機師傅的差評。
她很快拉回安全距離,借著道歉的契機收回手,雙手合十道了歉并抽出紙巾要幫他擦肩膀上的被玻璃唇釉留下的唇印。
“沒事沒事,我自己來就行。”
有點不自在,他接過紙巾胡亂擦拭一下立刻放下了袖子。
唇釉很持久,完全沒有擦干凈哦。
注意到他狼狽地染上紅色的耳尖,她適可而止:“宋醫生,金紅的病嚴重嗎?”
抿了抿唇,宋延浩跟上話題:“先心病的宗旨就是早治早好、持續觀察,她有明顯的紫紺,血氧飽和度肯定是嚴重不足的,但盡快手術的話風險應該不大。”
猶豫了一下,他繼續道:“不用喊宋醫生,叫我名字就行。”
“好啊,那你的名字是?”
出醫院的時候就把掛著胸牌的白大褂脫掉了,他低頭在手機上打出這三個字給她看。
“宋延浩,”她湊過來看然后緩慢地念,“很好聽。”
跟在醫院復述信息時候緩慢又清晰的咬字不同,三個字被念得溫柔纏綿,像緊貼著耳廓的低語。
他有點不自在地抬手捏了捏耳朵:“謝謝。”
下車的時候聽到了小聲的喵喵叫,趙淑柔張望一陣循聲找到了一窩小奶貓。
黑白、三花、橘白,三只不同毛色的小貓瑟縮在一塊臟舊的毛毯上。
跟過去并體貼地用身體幫她擋住照射到臉龐的日光,宋延浩看著蹲下來觀察小貓的人:“要帶它們去醫院嗎?”
出乎意料地看到她搖頭:“貓媽媽如果還在的話肯定會著急的,如果吃完飯出來還是只有小貓的話我再帶它們走。”
“好。”
話音剛落。
橘白的小奶貓眼疾手快地撲上來抱住了他的腳。
“小心!”
趙淑柔伸手想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