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不圓收到信息下來的時候,裴賜已經坐在沙發上了,面前擺了好幾罐啤酒,都已經喝空了,他的手上還拿著一瓶。
“我說你怎么回事,大半夜不睡覺在這借酒澆愁,怎么,時簌把你趕下床了?還是性生活不和諧?”
“滾!”裴賜沒好氣啐了一聲,將另一瓶沒開的啤酒遞給他。
“有煙嗎,給我一根。”
方不圓一邊摸出煙遞給他,一邊嘲諷說道:“不是吧,真不和諧,要不我給你開點藥,時簌知道你私底下煙酒都來嗎?”
“爺性生活和諧得很,這事后煙,不知道嗎?”裴賜拿著煙塞進嘴里,但是沒有點燃,手里的打火機也只是拿著把玩。
“怎么,這是精力耗盡沒力氣點火了?”方不圓不放過一絲一毫損他的機會。
“我就是……”裴賜突然轉了話頭, “今天她跟林川,你看見了吧?”
裴賜話音落下,客廳里就只剩啪塔啪塔玩弄火機的聲音。
“你這是吃她和林川的醋?我說天賜少爺,她不是在為你解圍嗎?那個時候其他人都出來了,看見你公然打人,你不又要吃棍子了。”
“……可我那時候有動手的意思嗎?”裴賜垂下頭,聲音悶悶地。
方不圓突然噎住了,確實,裴賜第一次揮拳只是把林川給趕開,之后……確實沒有動手的意思。
“可這也說明不了什么啊,時簌可能就是單純地不想把事情鬧大。”
方不圓推了推眼鏡,“所以你是在煩惱什么呢,煩她有事情瞞著你?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嗎,誰家小女生沒點秘密,你不會是覺得她瞞著你劈腿了吧?”
“當然不是!”裴賜驟然拔高了聲音,又落了下去,“我就是不明白,她為什么要瞞著我,她就算是要殺人我都能給她遞刀子,她有什么不能告訴我的呢?”
方不圓無奈扶額,“我說天賜少爺,男女朋友也要保持距離感和尊重隱私權的,她瞞著就瞞著了,等有一天她想說了自然就會說,這什么大不了的事,我看你就是閑的,實在不行你開口問她唄。”
裴賜又灌了一口酒,他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心里的不安感,這種無法掌控的感覺讓他很焦躁。
“再說了,你不也瞞著她嗎,你之前瞞著她調查蕭山訴的事,難不成你告訴她了?”
裴賜的手指在啤酒罐上輕輕敲了兩下,開口說道:“那個林川,你去幫我調查他一下,我要細一點,不只是明面上的。”
“你怎么一天讓我調查這個調查那個的,我家又不是偵探社,你怎么不讓寶礦去?”
“讓他去?明天全天下都能知道這事,我干脆直接拿個大喇叭宣傳好了,再說了,你不覺得林川有問題嗎?”
“額——”
方不圓失語,他實際也起了疑心,林川好像,總是在故意地挑釁裴賜,裴賜的身份擺在那,有點腦子的都不會不給面子,可上次野營他就敢公然的對時簌下手,這次也是,肆無忌憚的行事風格,確實不對勁。
“向沅琪從哪找了這么個男朋友,有點意思啊!”方不圓挑了挑眉,跟裴賜碰杯。
“對了,下個月不就開始放假了,寶礦說要不要去瑞金那邊玩,正好他爸最近在那邊新開了一個礦場。”
裴賜眉心微皺,“瑞金那邊?那不是快出境了嗎,楊叔怎么拿到批文的?”
“好像是那邊原本就有一個廢棄礦場在那一直沒人接手,楊叔就接了礦坑修復的工程,這一來一回,再加上你們家幫忙運作,這不就拿下了。
楊叔可是盯了那個礦好久了,就是因為有一半礦場是在境外的原因,才一直耽誤到現在。那可是個紅寶石礦,儲量大不說,成色還特別好。寶葉上回拿了原石回來加工,做成的那套耳墜你媽看了都說好。”
裴賜喝完最后一口酒,起身說道:“年后再說吧,我打算帶時簌去北海道玩幾天,都安排好了。”
方不圓鏡框背后的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都安排好了?不告訴兄弟是吧,見色忘友到這份上,是誰剛剛還在犯少年愁,再說我也想去滑雪來著。”
裴賜不耐煩嘖了一聲,“怎么哪都有你們,以往我們去的還少啊,這次就我跟時簌,你們哪涼快哪待著去。”
氣得方不圓把手里的啤酒罐捏的咔咔作響,“裴賜你個戀愛腦,沒救了!”
裴賜才懶得理身后咆哮的人,單身狗哪里能理解有女朋友的幸福。
裴賜回房間又重新洗了個澡,把身上的酒味洗去才上了床。
時簌迷迷糊糊地滾進他懷里,啞著嗓子問道:“你剛剛去哪了?”
“出去和不圓聊了會天,我以為你睡著了。”裴賜放低了聲音,比安眠曲還要溫柔。
“有點冷,然后就醒了,要你抱著我睡。”時簌累壞了,自己都不知道撒了個嬌,眼皮掙扎了兩下又閉上了。
裴賜眼神繾綣,在時簌臉上印下一個吻,感受著懷里綿長的呼吸,雖然知道她聽不見,還是回應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