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賜從車上下來,習慣性地摸了摸項鏈,斜睨了門口的警衛員一眼,大步走了進去。
角落里的棋楠香幽幽從不起眼的角落冒出,像鬼魅般飄行在宅院之間。
裴賜鼻尖動了動,一旁的管家,“把香換了,這味道我不喜歡。”
“是,稍后我就去安排。”
“……換成桂花香,另外給我送個桂花糕過來。”
裴家少爺輕飄飄的一句話,這拇指大小十幾萬的香料就作廢了。
“爺爺回來了?”
“司令還在軍區,不過……部長回來了,在和裴總還有夫人說話。”
“大伯?該不會是在等我算賬吧。”裴賜停下腳步,似笑非笑地看過來。
“汪叔,這鴻門宴擺好了也不說一聲,我這沒個準備啊。”
“少爺說笑了。”汪叔將裴賜送到門口,鞠了一個躬就離開了。
客廳里,向沅琪一聲白色旗袍,挽著發安安靜靜地在那泡茶。主位上,一個寬眉大眼,眉宇之間滿是剛毅之氣的中年男人坐在主位,神情肅穆的接過方瑩遞過來的茶慢慢飲下一口。
裴賜大步流星地走了過去,在方瑩身邊坐下,兩條長腿迭在一起,手背在腦后,腔調散漫。
“叫我回來干嘛?”
裴業不緊不慢地抬眼,沉聲說道:“不像話,坐沒坐相,在長輩面前一點禮貌沒有,進來了也不知道打招呼。”
“這么見不慣我就別叫我回來啊,我什么樣子你第一天知道嗎?”
方瑩見狀趕緊拍了裴賜一下,“怎么說話沒大沒小的,你伯父特地為了你的事回來的。”
“我什么事?”裴賜好笑地看了旁邊一眼,“怎么,向沅琪又惡人先告狀了,這次怎么說我的,來,我聽聽。”
“告什么狀,你跟沅琪又吵架了?”方瑩一臉疑惑地看向一旁的向沅琪。
“是你的傷,怎么這么快就出院了,那個傷你的小毛賊抓到了嗎?出事的時候怎么沒把保鏢帶著?”裴業掃了一眼裴賜,臉色紅潤,還是那副混不吝的樣子,看來恢復得確實不錯。
裴賜嗤笑一聲,說道:“我是去上學,帶群保鏢算怎么回事?再說就是點皮肉傷,大驚小怪的。”
“我跟公安廳的打過招呼了,不過說來也奇怪,那個小毛賊居然一直都查不到蹤跡,不過廳長已經加強警力在搜查了。”裴劭又跟裴業解釋了一句。
裴業端著茶杯的手頓了頓,眉心微蹙。“這件事從家里派人出去調查一下,這么久了還抓不到人,是不是其他方面插手了?”
“我知道了,大哥。”裴劭凝了神情,這件事確實要引起一些重視。
汪叔這時送了一盤桂花糕上來,裴賜拿起咬了一口,立刻嫌棄的吐了出來,拍了拍手撣去手上的粉粒,做得也太難吃了,一點也不上時簌做的。
裴業不動聲色地看了旁邊一眼,問道:“我聽說,昨天你們去玩的時候,鬧了一點小矛盾,是怎么回事?”
這話一出,向沅琪頓時委屈地抬眼,裴劭和方瑩都沒有說話。
昨天裴賜把人打進了醫院,還差點掐死向沅琪,這可不算是小事了,裴業此時說是小矛盾,顯然就是護著裴賜,將其定性孩子之間的爭吵而已。
向沅琪當然不甘心,幽怨地開口,“裴賜哥哥都是被那個時簌騙了,她故意挑撥離間我和哥哥之間的感情。”
裴賜原來還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聽到時簌的名字立刻坐直了身子,冷眼看向向沅琪,語氣涼薄:“看來昨天給你的教訓還是輕了,這會還敢給她潑臟水。”
陡然聽見一個陌生名字,裴業半抬起眼。“時簌?是誰?”
裴劭思索了一會兒,才恍然大悟的開口:“哦,是那個救了阿賜的女生,之前我們聯系過她要給她一些報答,不過她拒絕了。阿賜,她接觸上你了?”
裴劭臉上有了一些冷意,拒絕報答,轉而又去接觸裴賜,這個女生怕是不太簡單。
裴賜一看他們的表情就知道他們在想什么,他當然容不得時簌被這么誤會。
“你們收收你們那些齷齪心思,是我主動去接近她的,跟她無關,我裴賜還不至于連個人都看不清。”
聽到自家兒子話里話外的維護之意,方瑩好奇地詢問道:“阿賜,你跟這個時簌,走得很近嗎?”
“哥哥你就是被她騙了,她跟你在一起,又去勾搭林川,你不要相信她的花言巧語。”
裴賜還沒說什么,向沅琪急忙插了一句話,惹得裴賜怒目回瞪。
“再讓我聽見你污蔑她一句,我拔了你的舌頭!”
“裴賜!”裴業聽到這話當即呵斥一聲,裴賜一點也無所謂,倒是向沅琪悻悻低下了頭。
方瑩緊接著問道:“你跟那個叫時簌的女生在交往嗎?”
裴賜倒也沒遮瞞的想法,“對啊,我喜歡她,我主動追的她,我求著跟她在一起怎么了?”
裴賜這態度一出來,在場的三個大人都咂了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