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腦中的綺思甩開,時簌剛走出去就看見了一個不想看見的人,立刻收斂了臉上所有表情。“我們聊聊?”向沅琪擋在時簌面前,臉上帶著審視的笑意。“我跟你,有什么好聊的?”時簌卷睫一抬,同樣審視回去。“上次見面,哥哥就沒有向我們好好介紹你,我出國這段時間,都不知道哥哥,什么時候有了女朋友?”向沅琪轉頭望向客廳方向,裴賜正在和秦雙野在打游戲。“我之前跟哥哥有點誤會,他一直不肯原諒我,不知道,姐姐你,能不能幫我跟哥哥解釋一下呢?”向沅琪又露出那副小白花的表情,儼然受了委屈又無處可說的模樣。“我并不了解你們之間的事,很抱歉,沒法幫忙。”“是嗎?”向沅琪輕笑一聲,“我以為……你們已經……很親密了。”虛虛的顫音飄到耳邊,勾得人心煩意亂的。“沒事的話麻煩讓讓。”時簌冷了聲音,想要繞開她,又被向沅琪橫跨一步攔住。“姐姐這么著急做什么,我還有話跟你說呢。”向沅琪上前一步,親密地湊在時簌耳邊,檀口輕啟,卻像蛇幽幽吐出信子。“不過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女,你怎么敢,不知死活地,來勾引裴賜哥哥……”向沅琪臉上的笑意從未落下,直到現在也像是溫柔優雅的柔弱公主,可說出的話,撕開了她表皮之下,惡毒狠戾的真實面目。時簌勾唇一笑,“看來你確實出國太久,不知道,是你的裴賜哥哥,跪著求著貼上我的。”時簌也湊近她耳邊說道:“某些人倒是想勾引,可惜,沒那個本事,也沒那個機會。你又是以什么身份,來說剛才的那些話。”向沅琪眼睛閃了閃,就那么靜靜盯著她,眼角眉梢都流露出毫不掩飾地兇光,以及,毫不掩飾的殺機。“沅琪,在干嘛呢。”林川突然走了過來,親密地圈住向沅琪的腰,眼光卻是落在時簌身上。“怎么在廁所門口聊?”林川好奇地看了她們一眼。“我只是隨便跟姐姐說兩句,我們走吧。”向沅琪恢復平常表情,拉著林川離開,林川卻回過頭,意味深長地看了時簌一眼。時簌這才發現,林川他,眉眼之間,和裴賜,有幾分相似。裴賜又結束一局游戲,不顧旁邊秦雙野的叫喚,看見時簌回來就想上前抱她,卻被時簌輕哼一聲避開,美目沒好氣瞪了他一眼。“你自己玩去,別來煩我。”時簌莫名心頭堵得慌,一天天的,招惹多少女孩子。時簌走到陽臺,縮進單人沙發里玩手機,裴賜當然不可能聽她的話,跑到沙發邊蹲下,想了想又覺得不對,硬生生擠進沙發里,和時簌抱在一起。“你干嘛呀?”裴賜那么大的個子,窩進沙發里就塞得滿滿當當的,那雙大長腿都無處安放,更何況再加上一個時簌,她也只能被迫坐進裴賜的懷里。“這里是我先坐的。”時簌鼓起了腮幫子。“我跟你一起坐。”裴賜彎著眼戳了戳,真好玩。“那我讓給你。”時簌說罷就想起身,又被裴賜拉了回去。“你生氣了?因為剛剛的游戲嗎?對不起,但我只是覺得你太可愛了,想逗逗你,我后面不是笑了嗎?”雖然不知道時簌為什么上了個廁所回來就變了臉,但裴賜還是乖乖的道歉。“誰稀罕你那不值錢的笑,你去笑給別的妹妹看吧。”時簌的腰被緊緊箍住,她根本動不了,只能在裴賜的手臂上重重一掐,發泄怒氣。時簌的那點小貓力氣根本不值一提,裴賜討好似地吻上她的嘴角,成功偷香。“我什么妹妹,我為什么要笑給別人看?”裴賜一頭霧水。時簌看著他俊逸的面龐,突然就沒了脾氣,抿了抿嘴靠在他的胸膛上,勾住他的項鏈說:“算了,我有點困,想睡會,你別吵我,昨晚你折騰好久……”她沒必要在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上浪費時間,好好和裴賜相處不是更好。裴賜聞言把她抱得更緊了些,項鏈因為扯住在脖子上勒出一道紅痕,裴賜毫不在意,滿心滿眼都是他的時簌。一會玩玩手指,一會玩玩頭發,像是孩童得到了心愛的玩具,愛不釋手。“喂,我說你們……”楊寶葉被裴賜一個眼神截在原地,看著懷里被裴賜的外套蓋著,只露出一部分額頭的時簌,輕聲問道:“睡著啦?”裴賜無語地看了她一眼,不滿獨處時光被打擾,用眼神詢問她來干什么。“我們準備去釣魚,雙野問你要不要去?”楊寶葉知道也是白問,裴賜恨不得長時簌身上,怎么可能去。“那待會時簌醒了你們來找我們哈,我們帳篷也搭在那,晚上就在那看星星了。”懷里的時簌突然動了動,裴賜連忙揮了揮手讓楊寶葉快滾蛋,然后輕輕拍著她的后背哄睡,別提有多溫柔了。楊寶葉看到這幅樣子扭曲地別過臉,裴賜好惡心,嘔……楊寶礦把魚竿架在肩頭,看著楊寶葉臉色怪異地走回來,問道:“我哥呢?”“在睡覺,讓我們先去。”楊寶葉沒說是時簌在睡,眾人都以為說的是裴賜。秦雙野梗著脖子說:“裴賜這家伙怎么回事,來山里還睡覺,這住了個院身子那么虛嗎?不圓,你不得找點方子給他補補,別年紀輕輕的就不行了呀。”方不圓抱著水桶,聞言扶了一下眼鏡,“我家方子是給正常人喝的,治不了他。”言下之意,裴賜沒救了。眾人又是哄堂大笑。裴賜當然不知道大家這么編排他,還沉浸在和喜歡的人的相擁中,幸福得冒泡。
——小火爐發出噼里啪啦的火星子,烤得橙紅的蜜薯滲出糖油,看得楊寶葉眼饞,伸手就想去拿一個,被燙到后立刻又縮回手。岸邊放著一排的釣竿和椅子,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