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快10點了,裴賜把時簌送到家門口,磨磨蹭蹭不肯離開。樓道燈明明暗暗地,打在裴賜臉上,亮澄澄的眼睛注視著時簌不肯挪開半分。“快走吧,點心都給你了,司機不是還在等你嗎?”時簌催促他。“我爸發了工資的。”言下之意就是說等一會沒事的。“快回去休息吧,晚安。”時簌揮手告別,輕輕關上了門。門關上的一瞬間,裴賜心里也悵然若失的。他下樓后,看著照出暖光的窗戶,又靜靜站了很久,直到燈光熄滅,他才終于離開。而另一邊,回到家的蕭山訴,換下制服正準備拿去洗,蕭山語就蹬蹬跑了過來,“哥,給我吧,我幫你洗。”蕭山語接過臟衣服,蕭山訴想起今天時簌說的話,叫住了她。“山語,最近,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你……有沒有遇到什么不開心的事?”蕭山語怔愣住,隨后垂下眼,搖了搖頭。“沒有啊,哥,我沒事,你快去洗澡吧。”蕭山訴太了解這個妹妹,一言一行都能察覺到異樣,山語果然有事情瞞著他,但山語明顯不想說的樣子,蕭山訴也不敢逼她太緊,只能循序漸進。蕭山語剛準備把臟衣服扔進洗衣機,突然想起什么,掏了掏口袋,果然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工牌。無奈一笑,自己哥哥就是這樣,蕭山語又掏了掏,又從口袋里拿出一樣東西,展開一看,驚訝地捂住了嘴巴……第二天是周末,不用去學校,時簌就睡了個懶覺,快中午的時候才起,剛拿起手機就彈出一個消息提醒,是好友申請。時簌點開一看,用戶名是ci,頭像是一個手繪的戴墨鏡的潦草小狗。驗證消息寫著:我是裴賜。時簌點了通過,對話框一彈出來,對面的消息就發過來了。ci:「起床了嗎?」快一點:「起了。」ci:「給我開門。」時簌反應過來,立刻去開門,裴賜果然等在外面。一身的休閑潮牌,黑色的t恤,外面套了一件紅黑色的飛行夾克,下身是同色系的寬松長褲,脖間垂下一根銀色細鏈,低著頸在劃手機。和斑駁的墻面一對比,更顯氣質的獨特,像是剛從t臺上下來的男模。見時簌開門燦然一笑,將手機收起。“你等了多久,怎么不敲門啊?”時簌有點不好意思,也不知道裴賜什么時候來的。“我剛來。”裴賜面不改色地撒謊,其實一大早就來了,到了家門口才發現太早,想發消息結果他們連微信都沒加。“快進來。”時簌從鞋柜里拿出上次給裴賜買的拖鞋,放在他腳邊。“是我不好,都沒有跟你說一聲就來了。”裴賜做了一個夢,大清早就醒了,在床上怎么也睡不著,本來想出門隨便走走,結果就走到時簌家了。時簌身上還穿著睡衣,顯然也是剛起床。睡衣是白色的,印著一朵朵云朵和花朵,但是有些透,裴賜不經意轉頭的時候,就看見里面透出來的內衣顏色。裴賜默默轉過頭,極力掩飾內心的慌亂,昨晚做的那個夢又浮現于腦海,裴賜的手不斷轉著手機,延長呼吸來壓制狂跳不已的心臟。“我以為你晚上才過來的,所以中午沒打算做飯的。”時簌拿起水杯喝水,沒有扎起的頭發因為彎腰順勢落到了大腿上,裴賜才發應過來,兩人其實坐得很近,一瞬間飄過的少女芳香讓他又失了神智。“你要出去嗎?”裴賜覺得自己都在胡言亂語了,他在問什么。“嗯,我想去買幾本練習冊。”時簌沒有意識到他的異常,雖然題目都很熟了,但是有些細節知識點自己還是需要鞏固下。“那我跟你一起,我也想買幾本書。”“那待會我們就去吃點東西,然后去書店。”時簌看了一眼時間和外面的天氣,太陽有些大。正打算問裴賜中午想吃些什么,就看見他目不轉睛地直視正前方,兩只手緊緊握著膝頭,姿態比軍人還要標準,額邊還冒出細汗。時簌正打算問他是不是太熱了,就見到他蹭得一下站起來,神色慌張地說道:“那個……我……今天我家司機不在,我們打車去吧。”裴賜只是想找些話來掩飾緊張,然而好像越弄越糟。“那裴賜你等我一下,我先去換衣服。”時簌沒有發現他的不對勁,準備先去收拾。……換衣服?裴賜腦子里的畫面更加清晰了,還沒察覺身上到底是哪里燥熱,鼻尖就有一股熱流流了下來。“哎呀,裴賜,你趕緊擦擦。”時簌一看裴賜流了鼻血,連忙抽出兩張紙給他,裴賜狼狽地用紙捂著鼻子去了衛生間。裴賜用冷水狠狠拍打了幾遍臉,才終于把那綺思從腦子里趕出去。只是又想起夢中的畫面,嘴角沉了下來,拿著手機點了幾下,消息框還彈出一條信息,是什么天氣預警,裴賜也沒細看,收起了手機。“裴賜,你還好嗎?”時簌在外面關心地問道。裴賜一把打開門走了出去,臉色有點凝重。時簌一看他的臉色,還以為出了什么事,著急地打量他。結果裴賜冷著臉說道:“你為什么還是叫我裴賜?”
啊?“不是說好了,以后都叫我阿賜嗎?”時簌不知所措,兩只手抓著袖子,不敢看他。“我覺得,不好意思,當著其他人這么叫。”總覺得太親密了。“那現在吧。”“什么?”時簌抬起頭,裴賜問懵她了。“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你可以叫了。”裴賜一副不叫他誓不罷休的樣子。時簌睫毛飛快閃動幾下,叫了出來。“……阿賜。”像是重新上了鎖,裴賜又恢復以往的笑容。“你快去換衣服,我們好出發,我已經打好車了。”時簌微微皺眉,半信半疑地回房間,心中腹誹道:裴賜怎么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