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師父隱約記得,前世的希音曾經創立過一個魔道大門派,幫眾遍布十五個中界和小界,粗略的算,希音的弟子怎么也超過兩百萬人了。想到這,二師父的心更冷了幾分。他懶得和眼前的小嘍羅廢話,幾步沖到那男邪修面前,如飛鷹擒鼠,探爪便抓!男邪修這回有了反應的時間,他有些慌亂的催動靈氣,催化出一套烈焰寶甲護住全身,同時幻化出一條烈焰長龍卷向二師父。二師父毫不畏懼,徑直沖進火龍之內,他的雙手穿過火龍,準確的找到了男邪修的心口,一爪刺出!這邪修丹田最多也就是個乙級,靈氣濃度不足,導致罡氣也比別人弱幾分,他的罡氣罩被二師父一下捏破,二師父手腕一抖,向前又施力一刺,便劃破了男邪修的皮肉。二師父另一只手也鉆進罡氣罩的破洞內,兩手分別向左右施力,男邪修的胸膛被他這一下撕的血肉模糊!在他出手的時候,另外一個女邪修也意識到情況不妙,對云蘿下了手。云蘿修為比女邪修略高一重,而女邪修是個修煉水行功法的修士,殺傷力有限,情急之下,女邪修用巨大的水球將自己和云蘿都包裹在了其中,然后默默運轉靈氣,將水的濃度精煉了數十倍。身處在這樣的水球中,云蘿就像是在背著數百斤的重物在活動,施展任何動作都比之前艱難許多,而且根本不能呼吸,胸口發悶。但即便如此,云蘿的動作也沒減慢多少,以她如今的力氣,這種純水的重量對她來說根本不算阻礙。云蘿聚起全身的力氣,兩步跨到女邪修身前,一手按在了女邪修的臉上。女邪修想逃,卻沒能來得及抽身,還是被云蘿抓住了。五指一攏,女邪修的臉便被云蘿捏的變了形。水的重量也隨之減輕了大半。趁著女邪修重傷,云蘿揮拳砸下,直接將女修的腦袋砸的稀碎。巨大的水球頓時潰散成一灘水,灑在了地上。云蘿渾身濕漉漉的,略帶邪氣的妝容被水沖散,露出了她那張平淡卻冷漠的臉。但是,哪怕現在沒有了那邪氣的妝容,目睹了這一切的眾人,也沒人會懷疑她邪修的身份。不是邪修,怎么會只因為被對方盯著看了幾眼,就這么兇狠的出手?!不是邪修,怎會有膽子惹上黑鐵城第一幫派?!不是邪修,殺人怎會這么干凈利落?!邪修,地地道道的的邪修!云蘿取出毛巾,面無表情的擦拭著臉上的水珠。周遭原本打算看云蘿二人熱鬧的邪修們,都噤聲了。黑鐵城內的邪修大都會看形勢,不會惹上那些大勢力,而云蘿二人居然不擔心被報復,一言不合直接殺人,他們還是許久沒見過這種直接爽快的邪修了。
直爽到,有些無腦。青嵐小界,元嬰期便已經是高手了,哪怕是在鐵血寨里,金丹期的幫眾恐怕也是鐵血寨里的上層力量,就算不是精英,地位也絕不低。他們居然一口氣殺了四個,鐵血寨怎么可能不動怒?周圍的攤販和顧客都用復雜的眼神打量著云蘿二人,有些邪修想好心提醒他們一下,但又不想給自己添是非,終究還是沒人敢說什么。但在他們看來,云蘿二人肯定會死得很慘。其實,就連云蘿自己也是這么認為的。她壓根就不知道二師父為何要出手殺人。她會出手,只是因為二師父已經殺人,她若是不殺,以當時的形勢,他們兩個體修沒法對付三個金丹修士。殺第二個的時候,也是因為那女修先動的手,她沒的選擇。現在,云蘿只覺得身心疲憊,懶得說一句話。本想帶著二師父能更穩妥些,沒想到捅出這么個爛攤子來。云蘿表面上沒說話,心里卻是已經開始盤算著怎么逃跑了。二師父卻是無比平靜。他身上的衣服被燒爛了,皮肉也被烤焦,但他只是個傀儡,這些傷對他來說毫無威脅,他只需要找個安靜的地方讓云蘿給自己修補就好了。找云蘿要了件備用的綠色長袍披在身上,二師父蹲身撿起四個邪修的芥子袋,然后在其中一個芥子袋里找到了一柄匕首。用這匕首,二師父一點點斬下了四個邪修的首級,就連那個腦袋被云蘿砸變形的女邪修的頭顱也沒放過。將四顆人頭的頭發綁在一起,串成一串,二師父拎著這一串人頭,走向距離最近的一個攤位,寒聲問:“既然鐵血寨是第一大幫派,那第二大幫派在哪。”見了二師父剛才殺人的兇悍霸道模樣,他問的問題,那攤主也不敢不答:“是銀月幫,他們的據點就在隔壁街最東頭。”二師父一把拎起那攤主:“那你帶路,若那里不是黑鐵城第二大幫派,我就殺了你。”他可信不過這些邪修,誰知道眼前的邪修會不會故意指路到鐵血寨去,然后再到鐵血寨邀功呢。攤主只有罡氣初期的修為,對抗不過二師父,無奈地匆匆將攤位收起,在前面帶路。一刻鐘后,那攤主帶著云蘿和二師父來到了一幢小樓前,小樓上掛著的牌匾的確就是“銀月幫”三個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