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金丹中期男修,一個金丹后期女修。這個修為的修士還不會隱藏氣息,從他們?nèi)松砩仙l(fā)出的丹田氣息來看,云蘿猜測,那兩個男修修煉的分別是火行和木行法術(shù),女修則是個劍修。云蘿在心里盤算著自己硬碰硬的勝率,假裝在看風(fēng)景,心里卻在模擬起和那三人的戰(zhàn)斗過程。她就那么站在甲板上,半瞇著眸子眺望遠空,一張臉清清冷冷,輕風(fēng)吹起她鬢旁的發(fā)絲,為她添了幾許縹緲仙姿。三個跟蹤者不知道云蘿正在思考怎么打斗,他們?nèi)齻€生怕云蘿一個不注意跳下飛舟,踩著飛寶逃竄,都將她盯得死死的。云蘿站在船頭發(fā)了一個時辰的呆。三個跟蹤者也同樣盯了她一個時辰。云蘿那張毫無表情的臉,已經(jīng)成為了一種最好的掩護,三個跟蹤者辨不出云蘿心中所想,只能保持最高警惕,這一個多時辰下來,身心俱疲。終于,那個穿著紫色衣衫的女修先熬不住了。反正他們有三個人,有飛寶有坐騎,還怕跟丟了她不成?紫衣女修大步走向云蘿,臉上帶笑,眼神卻很陰冷:“云蘿姑娘,我有些話想跟你聊聊。”云蘿瞥了紫衣女修一眼,眉頭一挑:“我與你素不相識,有什么可聊的?”紫衣女修笑了:“我能叫出你的名字來,這怎么能算素不相識呢?!笨粗弦屡弈菑垹N爛的笑顏,云蘿莫名覺得有些不舒服,想來,她是有點羨慕這個女修的,羨慕她能擺出各種各樣的笑臉來。方才她和同伴聊天時的笑容還是明媚的,來找云蘿打招呼時就笑得陰險,現(xiàn)在的笑顏又變得有些嘲諷。而云蘿,根本擺不出這么復(fù)雜的表情,能回應(yīng)的永遠是冷冰冰的一張臉。云蘿冷冷看著紫衣女修:“既然有事,那便直說吧?!弊弦屡扌θ萦质且蛔?,笑得有些狡黠:“想必,云蘿姑娘早就發(fā)現(xiàn)我們正在跟蹤你了吧?畢竟我們做的也并不算多隱蔽。”既然拆穿了,云蘿也懶得周旋,點頭:“是發(fā)現(xiàn)了?!弊弦屡揠p手交疊,按在小腹前,狀似輕松,實則已經(jīng)擺出了隨時作戰(zhàn)的姿態(tài):“既然如此,那我便開門見山的說了吧——白家家主想邀你去追風(fēng)城,是光明正大的邀請你去,不會加害于你,請你放心?!痹铺}想冷笑,但那冷笑落在她臉上,就只剩下了冷:“不必了吧。我與白家已經(jīng)徹底沒了干系,我自己一個人逍遙自在,請你替我謝過白家家主的好意吧?!弊弦屡抟娫铺}不給面子,她臉色一冷:“既然如此,那姑娘別怪我不客氣了?!痹铺}揚眉:
“怎么?你還敢在這飛舟上殺人不成?”紫衣女修笑道:“就算飛舟上殺不了,罡風(fēng)城里也殺不了,我們也總有其他下手的機會。明目張膽的情況下不能動手,我們可以暗中下手,總能達到目的?!蓖{完,紫衣女修盯著云蘿的臉看了好半天。而云蘿,依舊是面無表情,不為所動。見嚇不住云蘿,紫衣女修也懶得廢話,轉(zhuǎn)身退去。云蘿冷哼一聲,不理會那三人,繼續(xù)眺望遠空。云蘿明白那女修為什么要主動挑明。女修那邊有三個人,修為都不比她弱,在那三個修士看來,云蘿弱到?jīng)]有半分反抗能力,壓根就沒有偷偷跟蹤的必要了。直截了當(dāng)?shù)恼f出來他們的目的,反而能對云蘿施壓,讓云蘿在強大的壓力之下慌亂,露出更多破綻??上В铺}不但沒有壓力,反而松了一口氣。她放心了。這三個修士看來并不知道她隨身帶著四個烏面傀儡。如果知道的話,那女修絕不敢上來對云蘿施壓,他們也絕不會只派三個人來殺她。云蘿的腦中,已經(jīng)想好了十幾套反擊的方案。一個半時辰之后,飛舟降落在了無罪城城郊的飛舟站。云蘿一臉漠然地下了飛舟。那三個跟蹤者,也毫不掩飾的跟著云蘿一起下了飛舟。因為沒有無罪城的出入令牌,云蘿被城門的守衛(wèi)攔下。無罪城,城如其名,是不接受任何邪修入內(nèi)的。守衛(wèi)取出緝兇令,查看了一番,確定云蘿不是罪犯。出于謹慎,守衛(wèi)又取出了疑兇令,查看云蘿是否在可疑人物名單上。這一次,疑兇令上卻出現(xiàn)了云蘿的蜃影。疑兇令上的人物都是沒有定罪的,所以誰也沒權(quán)利捉拿疑兇,只有禁止疑兇令上的人物進城的資格。守衛(wèi)眼神陰狠,指著城外,用一句話宣判——“限你半個時辰內(nèi)離開無罪城,并禁止再乘坐飛舟?!痹铺}明白,自己既然已經(jīng)被白家盯上了,那出現(xiàn)在疑兇令上也不是什么意外之事。她面無表情的走向城外,走的灑脫利落。而那三個跟蹤云蘿的人,也像是早就預(yù)料到云蘿會被趕出來。當(dāng)云蘿徹底跨出無罪城的護城大陣,抬頭一看,那三個修士正擋在前路。云蘿輕輕攥起了雙拳,眸底燃起熊熊戰(zhàn)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