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熊熊火光中,云蘿伸了個懶腰,松了口氣,輕輕摸了一下自己的耳垂。云蘿這個小動作,青鈴已經是第四次看見了。青鈴第一次遞給云蘿瓜子的時候,云蘿摸過一次耳垂;青鈴看云蘿累,讓云蘿歇一會兒的時候,云蘿摸了第二次耳垂;青鈴遞給云蘿一壺水,云蘿道謝之后摸了第三次耳垂。或許是太無聊了,青鈴就很容易注意到了這個小細節。顯然,每次云蘿在摸耳垂的時候都是在情緒比較平穩放松的情況之下,這個小動作或許代表云蘿心情正好,戒備最低。這種觀察,青鈴覺得挺有趣的。見云蘿解決完了紫藤花,青鈴開始到處查看,檢查這秘境是否已經開啟了出口。而檢測的結果,讓青鈴皺起了眉頭。還是沒有打開出口。非但沒有任何出口,就在云蘿將那些紫藤花和花架燒毀的同時,那些被燒成灰的紫藤花和花架又開始迅速復原,再次鋪成一片紫云。青鈴捏著下巴,覺得有些納悶。這個三尾狐傳承好像不按套路出牌啊!青鈴在仙劍門里系統的學過很多破解秘境、幻境、迷宮的方法,之前也用過了十幾種不同的方法來破解,可是,沒有一種能打開秘境。青鈴也沒了法子。她兩眼一翻,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朝著云蘿努了努嘴:“我想不出辦法了。你幫我想幾個。”不過,雖然這么說,青鈴卻沒報什么希望。她覺得,就連自己這種仙劍門的弟子都無法破解,那這個云蘿肯定也無法破解。云蘿能看出青鈴只是隨口一問,壓根就沒把希望寄托在自己身上,她便沒什么壓力,也隨口猜測起來:“螟蛉城中那童子給出的提示是讓我們找出寄生者。而寄生者,未必指的就是之前我們所遇見的那兩個修士,也未必是這秘境中已有的物品。我覺得,那寄生者,多半指的是我們這種來歷險的修士。”青鈴嘴里正嚼著果脯,聽到云蘿的猜測,她來了興趣,揚起了頭:“繼續說。”云蘿點點頭,淡淡道:“那一對修士可以重復復活,秘境中的一草一木毀了之后也會再生,這代表它們本就與這秘境為一體,是秘境本身。而我們這群為了獲得寶物而進入傳承的修士,才是外來之物,是想要奪取傳承寶物的寄生蟲。這螟蛉城給出的提示,顯然是想讓我們自相殘殺!”青鈴點點頭,對云蘿的說法也有些贊同。同時,她看向云蘿的眼神也多了幾分玩味和攻擊性。青鈴雖然在門派里學過很多秘境的解法,但那些大部分都是針對正道修士的傳承而設立的課程,畢竟身為正道修士,他們基本不會跑到邪道修士的傳承里找死,也對邪修的傳承沒有任何興趣。青鈴一直都按照常理來推斷,卻忘了考慮一個問題——邪修的傳承沒有那么多道理可講。
或許,邪修的傳承就是喜歡看前來冒險的修士互相殺戮,傳承的主人就是喜歡這種玩弄別人的游戲。想到這,青鈴之前的散漫和悠閑頓時消失一空。青鈴眉尾一挑,祭出自己那柄雪白的長劍。這長劍三尺兩寸長,名曰“照幽”,以三十種靈獸的頭骨煉化而成,品階是寶器上品。因為壓低了修為,身為地仙時用的法寶現在用起來都比較吃力,所以這把照幽劍是青鈴離開門派時隨手從庫房領的。但即便法寶并不趁手,青鈴也能發揮出媲美元嬰期修士的實力!壓根就不和云蘿打招呼,青鈴直接一劍招呼向云蘿!洶洶劍勢撲面而來,劍氣里還裹著威壓,令那劍氣生出一種威壓攝魄的氣勢!在這劍氣和威壓之下,云蘿仿佛是一只被老虎盯上的兔子,連動動指頭都十分費勁。雪白的長劍,一劍貫穿了云蘿左肩!當血花飚射而出,染紅了云蘿的前襟,青鈴只輕飄飄的看著云蘿,說了一句話——“忍著點,我不殺你,只是做出一種廝殺的假象,演一場戲給秘境看,測試一下這秘境的反應。”不等云蘿答應,青鈴便又刺出一劍!這一劍刺中了云蘿右肩,擊碎了云蘿的肩胛骨,令她整條右臂都失去了知覺。云蘿心中冷笑。就算是做戲給秘境看,為何青鈴能毫不商量就讓她來當那個被打的靶子?為何不能反過來讓她打青鈴呢?是否在青鈴看來,她云蘿就天經地義要當這個吃虧的?云蘿面無表情,毫無反抗之力的受了兩劍。當青鈴打算刺出第三劍的時候,忽然,青鈴眼睛一亮。正在飛向云蘿的那柄照幽劍猛地懸在了云蘿胸前一尺之外。青鈴指著天空,喜道:“成了!”順著青鈴的手指望去,只見一條黑色的空間裂隙出現在了半空中。見到空間裂隙,云蘿長舒一口氣,取出兩枚止血的丹藥吞下,又摸了摸自己的耳垂,摸的時候,還緩緩眨了下雙眸,那神情似乎很是輕松。青鈴再次注意到了云蘿這個摸耳垂的小動作。見云蘿似乎松懈了下來,青鈴也收起殺氣,勾唇一笑,面帶得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