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強打起精神,在草叢里跋涉,一路上又打爛了各種鳶尾、三色堇、繡球、薔薇……好不容易來到了一個低洼之地,這里草長得更高,借助野草的掩護,云蘿他們就地休息。也懶得扎帳篷了,眾人直接取出鋪蓋,裹了一裹便合眼睡去。補了不到兩個時辰的眠,太陽便升了起來。多年的勤學(xué)苦修,讓云蘿習(xí)慣早起,醒來的時候,其他大部分護衛(wèi)還在沉睡。回想起昨天夜里的那場戰(zhàn)斗,云蘿覺得自己的鶴行拳可以再進行一些修整。她清理了一些野草,弄出一片空地,打出一套鶴行拳。將昨天晚上的戰(zhàn)斗經(jīng)驗融合進拳法里,云蘿一遍遍的打著,動作也隨之進行著些許的修正。一連練了十余遍,云蘿感覺自己對這套拳的理解又精進了一些,動作也更加流暢了。直到身上的短打被汗水浸透,云蘿終于將所有的心得都融合在了拳術(shù)里,她心滿意足的收手。此時,秦玄明和那些護衛(wèi)也都已經(jīng)醒來。修煉之人都不會太懶惰,雖然他們比云蘿起得晚些,但起床之后每個人也都自覺的運轉(zhuǎn)了幾遍靈氣,護衛(wèi)們或溫習(xí)舊功法,或研究新功法,或擦拭養(yǎng)護法寶,每個人都是忙碌的。一番晨練之后,眾人修整了一番,精神奕奕的上路。秦玄明手持羅盤走在最前方,手中的蜃影玉簡一直開啟著,他時不時會翻看一下蜃影玉簡,確定一下自己的方位。云蘿還發(fā)現(xiàn),白墨這個護衛(wèi)隊總隊長手里也有一個蜃影玉簡,他的蜃影玉簡看上去要比秦玄明和云蘿的都厚十幾倍,從工藝來看,也很像是希音制作的。當(dāng)白墨又一次翻看自己的蜃影玉簡時,云蘿忍不住走到他身邊,問了一句:“你們的蜃影玉簡是從哪里來的?”白墨笑了一下,倒也不避諱什么:“是白洛少主給我們的。實不相瞞,這次進入傳承之地,我們一方面要保護你,另一方面,還要完成白洛少主交代下來的任務(wù)。等到了我們執(zhí)行任務(wù)的地方時,我會將隊伍拆分開,一隊保護你,一隊去完成任務(wù)。”云蘿點點頭,沒再多嘴。簡單一想就能知道,白墨手中的蜃影玉簡肯定是白洛從希音手里高價買來的,要么價值五百萬,要么價值兩百萬,他們所執(zhí)行的任務(wù)肯定也能有巨大的收益。而那任務(wù)的內(nèi)容,她自然沒資格多問。在無垠花海中前行了約莫十里地,秦玄明帶著隊伍來到了一個緩坡上。這片緩坡一路向下,坡上長滿了罌粟花,一片艷紅,如云霞,如血霧。這還是云蘿他們第一次看到如此多的花聚集在一起。
這花海附近氣氛有些詭異,之前一路上云蘿他們還偶爾能看到一些小獸小蟲,而到了這花海,卻是寂靜的不像話。沒有獸啼,沒有蟲鳴,只能聽見微風(fēng)吹過草地時發(fā)出的“嘩啦啦”聲。秦玄明合上蜃影玉簡,微笑道:“這就是無垠花海的最中心——罌圈。據(jù)說,在這罌圈內(nèi)藏著一枚地脈花種,無垠花海上所有的花都是由這枚地脈花種幻化出來的。若是將這地脈花種拿出去賣掉,至少也能賣十五萬枚靈石。”云蘿暗忖:這枚花種抵得上她掏的一半消息費了。其實,秦玄明故意將這話說出來,目的就是試探一下那些護衛(wèi)。聽到秦玄明的這番話,護衛(wèi)隊里的修士們面色平靜。身為追風(fēng)城的護衛(wèi),他們在追風(fēng)城的待遇極好,更何況,他們皆是白洛的親信,不可能會為了這十五萬枚靈石動歪腦筋。白墨主動踏前一步,道:“那么,我們就幫二位取得這地脈花種吧,花種歸你們,白洛少主已經(jīng)付給了我們大筆傭金,二位可以隨意驅(qū)使我們,我們絕不會另外收取靈石。”秦玄明不著痕跡的觀察了一遍在場所有護衛(wèi)的表情,初步確認(rèn)了他們的忠心。秦玄明稍微放下心來,他指著那片罌粟花海,溫聲道:“這罌圈是個大陣,每個方位的罌圈五行各不相同,而且要同時攻打,才能將這罌圈攻破。接下來,就要考驗?zāi)銈兊哪趿恕!闭f完,秦玄明便走到白墨面前,將罌圈的弱點告訴給了白墨。聽完秦玄明的話,白墨點點頭,開始分配隊伍。兩名火行法術(shù)修士來到了罌圈的東南方位。兩名水行寒冰系修士來到了罌圈的東北角。一名木行修士站在罌圈的正東方……很快,罌圈的八個方位就各站了一兩名修士,修士們所修行的功法大部分都剛好克制那一塊區(qū)域,有兩個位置的不是太克制,但也被拿來補位用了。白墨一聲令下,所有修士都使出了各自拿手的法術(shù),砸向罌圈的八方。白色的劍氣、糾結(jié)在一起的藤蛇、赤紅的火焰巨人、黑色的鐵甲傀儡、金色的流沙……各色攻擊手段齊出,從四面八方攻打著罌圈邊緣。每一道攻擊,都能摧毀一大片罌粟花。但這罌粟花卻也有自我愈合的能力,法術(shù)若是摧毀一百支,它便會在三息之內(nèi)又補充回五十支。若是只從一個方向攻擊罌圈,殺傷力就很一般,看不太出來有什么效果,罌圈的自我修復(fù)甚至能讓這群護衛(wèi)的攻擊歸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