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沉吟,略加修飾,“像兩只好看的猩猩在互毆?!?
紀霖燁沒脾氣,只將手中的橘子遞得再近些,游青黛低頭含住,她張的口小,剛剛好能容納橘瓣,卷入的時候舌頭從他指間滑過,柔軟的觸感驚得他肩頸繃直。
這是性暗示嗎?
紀霖燁緊盯著她的紅唇,薄軟的唇輕抿著,隨著咀嚼時而張開,剛暗示他的小舌就在洞里頭張牙舞爪。
“挺甜的。”游青黛去拿他手中的橘子,想要再吃兩口,紀霖燁卻誤解了她的意思。
“甜嗎?”他握住伸過來的柔荑,小小一只團在手心里,身體不斷向她靠近,“我嘗嘗。”
他的眼里只看得見那兩片粉紅嬌艷的唇瓣,它們比手中的橘子要誘人的多。
游青黛用另只手奪過橘子,一把塞進他嘴里,挑釁他:“你是想狂咬還是互毆?”
紀霖燁嚼著大半個橘子含糊不清道:“我都想要。”
【你媽帶了個男人回來。】
游青黛本來想逗逗他,聽到小渣的話,將手上剩余的橘子全塞進男人嘴里,同時往沙發邊角挪了挪,剛落定,門就被從外用指紋打開。
張霞一個人走了進來,虛掩著門沒落鎖,換了拖鞋坐到紀霖燁身邊,開始沒話找話:“小燁,看電視呢?”
她掃了眼電視右下角的劇名,想要和他套近乎:“這個《心門》你演得真不賴,媽全看了,你和那個女主角賊般配,媽當時都為你們的感情落淚了。”
“你說這人一輩子難得遇到愛情,能有一個懂你愛你關心你的人是多么的不容易,媽這輩子就想要有一個知己,能在有限的時間里擁有一段輕松愉快的記憶?!?
紀霖燁不接茬,攥著手心里的那點余溫。
張霞見他不搭理,只能繼續鋪墊:“媽知道,你和你爸感情好,可媽畢竟才四十多,往后還有幾十年。你爸走的這幾年,你上大學,工作,一年回不來兩次,家里只有我一個人,我的那些老姐妹又都去帶孫子了,時間久了,我也會感到孤單?!?
“你們都有自己的生活了,誰還會記得我這個老婆子呢?”
她捂著臉哭了兩聲,從指縫里觀察他的表情,見他有幾分動容,立馬乘勝追擊:“你沒有見過王叔叔,他真的很好,對我無微不至,他說過會把你當成他的親生兒子。你要不先見見他,和他聊聊?”
紀霖燁冷著臉:“媽,你忘了我才和你說的話了嗎?這是爸的房子?!?
“什么叫他的房子?”張霞終于忍不住爆發了,“你爺爺奶奶當初就是防著我,婚前買了套房子寫你爸的名字,說是說給我們買的婚房,結果他死了,房子就變成你們口中的他的房子。我嫁給他給他生了兒子,他們卻像防小人一樣防著我,現在他死了,他的遺產就有我的一份,這房子我說給誰住就給誰住。”
“我談個戀愛怎么了?我談戀愛犯法嗎?我是不是去老年相親角,還得帶著你爸的靈位去,他看上我才能和誰在一起?死都死了還要拘著我,你們姓紀的就是想把我逼死!”
紀霖燁深深吸了口氣,看了眼門外閃過的黑影,沒有像她哪樣歇斯底里:“我們從來沒有逼過你,是你沒有真正把我們當成一家人?!?
“當初你為了城里人的身份,在和我爸談婚論嫁時,執意要嶺城的房子,爺爺奶奶為了滿足你,砸鍋賣鐵,自己租房也給你們買了這套房。房子本來是寫爺爺奶奶的名字的,可爸說你嫁給了他,他沒能給你富裕的生活,讓你跟著他吃苦,想要寫你一人的名字,爺爺奶奶沒同意。叁人僵持不下,還是奶奶想了個折中的辦法。”
“房子寫爸的名字,他提前立下遺囑,如若他身故,房子歸你,如若你走在前頭,房子便留給你們的孩子?!?
他回到房間取出遺囑遞給她,上面是男人潦草卻帶著愛意的筆跡。
“現在房子歸你了,無論是王叔叔、李叔叔,還是趙叔叔,我都不會管了。”
他看著她顫抖著手接過那張單薄的信紙,年代久遠的泛黃斑駁下,透出了手指的紋路。
紀霖燁松開手,聲音里早沒了溫度:“媽,帶著目的的愛情,它真的是愛情嗎?”
從知曉王叔叔這個人存在的那刻開始,他就問過自己,要不要摻合她的感情。
她為了擺脫農村人的頭銜,設計過,算計過,也翻車過,可真當一切塵埃落定時,真的又能耳清目明,慧眼識珠嗎?
他查過那人的家庭,早年喪妻,女兒曾遭遇過火災死里逃生,大火時他在外面喝酒,女兒十幾歲便出門打工再沒回來,連結婚都不曾喊他,這其中緣由他不得不多長幾個心眼,可得到的答案卻是此人不可托付。
一個能殘忍到用女兒的命來騙保的男人,誰能保證他不是為了這個房子,抑或是她的錢來的呢?
所謂的王叔叔沒有進門,紀霖燁也因說開了話對她頗有怨言回了房間,客廳一時只剩下游青黛旁若無人地看著電視。
對著信紙失魂落魄的張霞在她旁邊黯然傷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