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跟微微一起,腳尖伸出,看著被自己踢出去石子的拋物線,林夕染伸了個懶腰,繼續(xù)踢旁邊的石子。
旁邊伺候的婢女實在看不下她這番作為,上前一步,悄聲說道,“姑娘無聊的話,可以順著這條路走,御書房就在前面。”
“誒喲,春杏你不早說。”黑眸一亮,林夕染一步一蹬的,仿佛把身上無聊的擔(dān)子都卸了下來一般。
小巧的鼻子撞到一個硬邦邦的物體,林夕染被迫停下要去找燕驚懷解悶的愉快腳步,一臉委屈的揉著鼻子,“誒喲,疼死我了。”
“大膽,我說你……”燕驚云劍眉緊促,凌厲的眼眸看向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可這一眼過去,后面要說的話,他都給忘了。
白嫩無暇,吹彈可破的鵝蛋臉,濃密細長睫毛下一雙泛著盈盈水光的眼眸,有些紅的小巧鼻子不及那微微嘟起的紅唇一半的鮮艷欲滴,粉嫩的指甲在眼前不斷晃動,精致的下巴下面能看到血管的嫩滑肌膚在指縫間顯露。
再看下去,燕驚云臉色就開始有點怪怪的了,一個太監(jiān)長得那么貌美干什么?而且他看到他一臉委屈的樣子時,居然起惻隱之心的同時貌似還春心蕩漾了?
堂堂王爺,他竟然對一個太監(jiān)動心了?
傳出去可還得了,這么細想一下,燕驚云臉色就更不好了,語氣難免嚴(yán)厲了些,“眼睛白長的?”
雖然眼前人長得英俊硬朗,但聽到他這么不客氣,對這帥哥瞬間無感了,林夕染眉頭一皺,“這位……說得有道理。”
對于他遲疑的稱呼,燕驚云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錦衣華服,這……很難看出來他是誰么?
林夕染抬眸看他,眼里帶有不屑,“看來你也覺得你眼睛是白長的。”
余光瞥見那人腰間的玉佩,春杏大驚,慌忙上前扯了一下還不知天高地厚的林夕染衣角。
對于春杏跟自己擠眉弄眼還有拉扯的小動作,林夕染自然是一頭霧水。
敢情他罵她眼睛白長這句話,她當(dāng)他在說自己??!
胸口梗著一股氣,燕驚云臉色沉暗,唇角微扯,剛想說什么。
“皇弟,可算見到你了。”從遠處就看到小野貓跟皇弟的針鋒相對,燕驚懷快步走上前,把人兒擋在身后,拍了一下燕驚云的肩膀,略有把他強行拉走的意思,“回來就好,走,去御書房,陪朕好好聊聊。”
把燕驚懷的舉動納入眼底,燕驚云盯了他背后一眼,抬腳走前。
緊抿雙唇,林夕染無比懊悔,在深宮中,她怎么能這么掉以輕心呢?!
尾隨林夕染的春杏,手心全是汗,為什么她覺得皇爺是不會如此善罷甘休的。
……
“皇弟,這些年過得可好?”見林夕染站在自己身后的乖巧模樣,燕驚懷揚起嘴角,將美酒飲入體內(nèi)。
與燕驚懷碰杯后,燕驚云將美酒一飲而盡的同時,看了一眼龍袍后的一抹深藍色,把視線放到皇位上,笑意滿滿,“托皇兄的福,驚云在外不曾有難過。”
他與皇兄,自幼一起長大,二人肝膽相照,扶持皇兄坐上皇位后,因著他本就淡薄名利的性子,更是沒有篡位奪權(quán)的想法,便婉拒皇兄的一再挽留,帶著隨從,出宮游玩。
對于燕驚懷,燕驚云更多的,只有敬重。
但是,最了解燕驚懷的,也莫過于燕驚云。
所以在看到燕驚懷看向那個小太監(jiān)時,他便有些疑惑,為了證實這件事,燕驚云暗下決定。
二人交談了好一會,把視線再放到龍袍后,眼神犀利,燕驚云抿了抿嘴,話鋒一轉(zhuǎn),
“皇兄,我見那小太監(jiān)挺聰慧伶俐的,皇弟向你討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