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梔夢第一次見洛桑這么生氣,他陰著臉低頭看著手中的紙,上面潦草地寫著林梔夢看不懂的文字。他的手在微微顫抖,嘴抿成了一條縫,眉心緊蹙。“要不去看醫(yī)生,你準備瞞著我多久?”“也不是什么大事”林梔夢聲音很小,時不時用余光瞥一下洛桑,兩只手絞在一起,手心已經(jīng)出了一層薄汗。“這還不是大事?!那什么是大事!一個女孩子,兩叁年不來月經(jīng)!你告訴這不是什么大事?!林梔夢,你是真一點都不關(guān)心自己的身體嗎?”洛桑被她氣得聲音有些抖,但看到林梔夢被他突然增大的聲音嚇得身體一顫,他又不忍心再沖她發(fā)脾氣。洛桑極力調(diào)整著自己的情緒,深呼吸了幾口氣。再開口的時候,他的聲音已經(jīng)基本恢復(fù)成平時和緩的語調(diào)。“我今天不走了,剛剛約了明天早晨的體檢,嘉措那里我也替你請了一天的假。明天我?guī)闳メt(yī)院,剛剛那個醫(yī)生說你要再檢查一下內(nèi)膜的厚度。”聽到他要因為自己耽誤回家,林梔夢低著的頭立馬抬起來,她雙手搖擺著說,“不用,真的不用,洛桑。我可以自己去醫(yī)院的,你告訴我在哪里,我自己去就好。我保證,我肯定去醫(yī)院體檢。明天我到了醫(yī)院給你發(fā)照片。”“你自己能行嗎?”洛桑不是很放心地問她。“行!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可以的!你放心走吧,我真的沒問題的。”“那你有事打電話給我,不用怕打擾我,我那邊忙完就趕回來。這些藥,你要每天按時”“嗯嗯,你放心。早晚各一次,飯后吃。我都記得的,你真的可以放心的。還有也不用著急回來,你姐姐那邊肯定有好多東西要準備。”林梔夢搶著回答。“真的好煩,我真是不想回去。”洛桑緊鎖眉頭,把林梔夢扯入懷中,貪婪地吸著她身上淡淡的花香。“放心吧,我真的可以的。”林梔夢把頭搭在他的肩膀上,呼出的熱氣吹在洛桑的脖子上,他的心被輕柔地撓著。洛桑抬手扣住林梔夢的后腦,另一只手攥住她的腰身,由淺入深,林梔夢被他吻的氣息逐漸不穩(wěn)。在兩人之間的空氣即將消耗殆盡的時候,洛桑松開了臉色微紅的林梔夢,“有事一定要打電話給我,我就算不能馬上回來,也會找人幫你,不要自己扛。”他把她送到樓下,又把林梔夢拽到懷里親吻了好久,像是怎么都親不夠一樣。最后是急促的電話鈴聲才讓兩人分開。洛桑拉著林梔夢的手,示意她等一會兒再走。他應(yīng)付著電話那頭的人,根據(jù)聲音,林梔夢推斷可能是他媽媽。
果然,電話掛斷之后,洛桑悶悶不樂地說,“我媽。你先別打斷我。”看到林梔夢又想勸他,洛桑及時讓她住口。他把她的手放到胸前,眼中的不舍毫不遮掩。“林梔夢,照顧好自己,我過幾天就回來,有事一定要打電話給我。”“嗯嗯,我知道的,你放心吧。又不是不回來了,快走吧,路上開車慢點,到家了告訴我。”林梔夢靠在他的懷里,手指輕摳著洛桑胸前的衣服,似有似無的觸感,讓他的心狂跳,身體微微顫抖。“好。你上去吧,我看著你。”終于到了離別的時刻,洛桑松開了懷中的女孩。林梔夢抬頭快速吻了一下他的下巴,“等你回來呀。”她的身影在樓道口消失了好久,洛桑才將自己的目光挪開。他輕笑了一聲,搞不明白自己這是怎么了。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fā)展,他就短暫離開幾天而已,過兩天他們就又可以見面了。而且馬上要到的燃燈節(jié),按照慣例,他肯定會被派來拉薩支援。所以不出意外的話,兩人馬上又會見面了。想到這里,洛桑的心情大好。發(fā)動汽車前他想起了什么,拿出手機給林梔夢轉(zhuǎn)了2萬塊錢。還像之前一樣嚇唬她,如果不收就要拉黑她。果然,幾秒之后,林梔夢收款了,但她的電話也馬上打來了。“你怎么又給我打錢?之前給我的錢還沒怎么用。”電話剛接通,林梔夢就有些著急地問他。“給我自己的女人錢,天經(jīng)地義。你有意見?那你可以不收。”因為看不見,洛桑肆有些肆無忌憚。他邊說邊抬頭看向林梔夢家的那扇窗戶,腦海里想象著她敢怒不敢言的表情,嘴角不自覺地翹起。“生氣了?”看她一直不說話,洛桑語氣正經(jīng)了一些。“沒有,就是覺得你在欺負人。你知道我不舍得你,但你每次都用那個理由威脅我。”林梔夢的聲音很輕,可每一個字都咬得很清晰,語調(diào)也拖得很長。這樣的她又讓洛桑有點后悔剛剛的話。“對不起,以后不說了。我就是不想讓你總是那么節(jié)省。我怕我不在的這段日子,你受委屈。給你的錢你就踏實用,就算我們以后不在一起,我也不會管你要回來。林梔夢,站到窗口,讓我看看你。”電話那邊傳來腳步快步移動的聲音,似乎還有桌子被什么東西撞到的聲音,洛桑趕忙說,“不著急,你慢慢走。”話音未落,他就看到林梔夢的臉出現(xiàn)在窗口,她驚喜地看向樓下,手在不停搖擺。洛桑走下車,靠在車上抬頭看著她。“照顧好自己,我沒事時候會打視頻給你的。不許把我愛的人餓到,她想吃什么就給她買什么,聽到?jīng)]有?”“知道了,你快走吧,路上慢點開。”聽到他說他愛的人,林梔夢的耳根騰得紅了,手里摸著他給她的那顆琥珀,砰砰的心跳聲很大,大到她懷疑電話那頭的洛桑都可以聽到。當(dāng)洛桑的車終于開走,林梔夢拿著那顆琥珀對著快要升到最高點的太陽望去,刺眼的陽光變得柔和一些。她專門查過,這些表面的裂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