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梔夢世界的那道光消失了。她再次掉到了一個巨大的黑洞中,和上次的慌亂不同,這次她任這個黑洞吞噬掉她。白天的時候,周圍吵鬧的環境和工作分散了她的注意力,林梔夢不會一直在腦海中重復著洛桑的那句話和他臉上失望的表情。但當夜晚來臨的時候,那天的場景一遍遍在她面前重復。為了轉移注意力,林梔夢對自己下手越來越狠。那一晚她睡覺的時候,洛桑給她身上涂了藥膏。雖然藥膏他臨走時候留給了她,但林梔夢沒有再用過。她需要通過疼痛來讓自己的思緒回到當下,也需要那些觸目驚心的傷口去提醒她,沒有資格對任何人動心。她這樣破爛的軀殼和靈魂,早已配不上陽光的洛桑。早晨晚上的請安在持續,雖然對面從來沒有回復過她,但林梔夢試圖通過這些,來讓自己有一些歸屬感。也許那個人見她如此的乖,會原諒她的蠢笨,可以再次收留她。洛桑走后,林梔夢沒有再收拾過房間。不過地板因為她一直保持跪爬的姿勢,保持的還算干凈。那雙拖鞋沒有再穿過,她依然每天赤身裸體在越來越冷的房間里行動。窗臺上和床頭積滿了灰塵,就像她的心一樣,破敗衰落。按摩棒扔在地上,方便她隨時隨地拿起來刺激陰蒂。那顆小豆豆再得到過釋放,每天都保持在充血的狀態。而她破皮的乳頭上,幾乎也是時刻夾著乳夾。有時候林梔夢心里太難受了,會用力拉扯一下乳夾上的鏈條,把那兩團肉扯的長長的才放手。她和洛桑的聊天記錄截止在發工資的那一天。她還錢給他,但他拒收了。當林梔夢還想堅持的時候,洛桑以拉黑她為威脅,才讓她不再堅持還錢。林梔夢想過解釋,可是她實在想不出什么合理的借口。她怕越解釋,她在他心里越臟。這天當她正在翻譯手上文件的時候,米瑪的一聲“洛桑哥哥”,讓林梔夢的心停滯了一秒。手中的筆掉到地上,但這次再沒有人幫她撿起來。她借著撿筆的功夫,不動聲色地稍稍扭頭,用余光看向門口的方向。洛桑似乎和米瑪揮了揮手,就走進嘉措的辦公室。林梔夢想了半天,拿起水杯往走廊盡頭的開水房走。在路過嘉措辦公室的時候,她大著膽子往里看了一眼,正好和洛桑對視上。她的心在狂跳,快速的一撇來不及研究他的表情,但看起來他似乎不是那么反感她。直到水馬上要溢出的時候,林梔夢才停止胡思亂想,把水閥關掉。當她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才發現洛桑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她身后。他毫不掩飾地盯著她的臉看,林梔夢的頭壓得很低,那天他走之前說的話,又開始在她的腦海中重復。她身上在不停出汗,她甚至可以感覺到頭頂在冒著熱氣。“這段時間單位有點忙,剛放假。”林梔夢猛地抬頭看向洛桑,但他只是拿著手里的杯子,從她身邊走過,那句不著邊際的話,讓林梔夢鼻子突然發酸。“對不起”她在他身后小聲嘟囔了一句,在洛桑反應過來想抓她胳膊的時候,林梔夢已經快步離開了開水房。晚上洛桑的車停在嘉措公司樓下,過了下班時間,這片區域很是安靜。他煩躁地看著手中的那張紙,眼睛時不時瞟向整棟樓唯一亮燈的那扇窗戶。紙上的文字他幾乎已經可以背下來了,但他想知道的信息一樣都沒有。“你們的背調怎么這么簡單?”
嘉措接起電話就聽到這句質問,想了一下明白了對方在說什么,下午洛桑從開水房回來就不對勁,臨走時候管他要了林梔夢的入職申請表。他笑著回他,“大哥,我們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公司,我知道她父母在哪里,緊急聯系人是誰,之前做過什么不就行了?”見洛桑不再吭聲,嘉措繼續說,“你說這個我想起來了,你和林梔夢到底什么關系?表面上像是陌生人,結果她最近魂不守舍,你也是一個德性。都什么年代了,你倆擱我這上演地下戀情的戲碼嗎?我也不是什么不講道理的老板,你倆要是在一起了,我保證對她還和之前一樣。”“她魂不守舍?”嘉措說了一堆,洛桑只聽到了和林梔夢有關的那一點。“嗯,那天米瑪過完生日第二天,她整個人就不對勁。還好工作都勉強可以完成,就是人越來越蔫,你今天不是見到她了嗎?沒發現?”“是不是你給她安排的工作太多了?”洛桑有點不滿地看著樓上那個亮燈的窗口。“怎么可能,這是哪里,又不是內地。他們每天下班跑的比誰都快。”洛桑輕笑一聲把電話掛斷,隨手對著窗外拍了張照片發給嘉措,那邊馬上把電話又打了回來。“這么晚你不回家干什么?不過既然你在,那你幫我把燈關一下,明天我得再和他們重新強調一遍,每天下班要隨手關燈。”“你自己來,我要回去了。”洛桑說完,不管電話那頭罵罵咧咧的嘉措,直接把電話掛斷。他又看了一眼依然亮燈的窗戶,發動汽車離開了。覺得不對勁的嘉措,磨蹭了一會兒才從家趕到公司。隨后就明白洛桑為什么堅持讓他過來了,林梔夢正對著電腦敲敲打打,全然不知有人在她身后。他怕嚇到她,清了清嗓子。果然,林梔夢的身體肉眼可見地抖了一下,當她回頭看到嘉措的時候,更害怕了。“他們讓你做這些有多久了?”嘉措盡量壓著聲音中的怒火,看著白天自己布置給全公司人的任務,此時都在林梔夢的桌前。怪不得他總覺得林梔夢每天不知道在忙什么,別人好像這段時間有點過分地輕松。“沒沒就今天”看她戰戰兢兢的樣子應該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