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聲:“叔叔。”他們關系最熟,卻稱呼得最疏遠。她第一次站在徐謹禮面前,繼父讓她叫人。哥哥姐姐們都叫他誼父,水苓連繼父都未曾叫過幾句爸,叫一個外人父親實在奇怪,更可況面前人這么年輕。水苓磨蹭兩秒,小聲憋出了句:“叔叔好。”繼父一聽見就眉頭直皺,嫌她壞了場面,沒點眼色。徐謹禮不以為意,輕飄飄笑了一聲:“小孩子,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吧,沒事。”她第一次遇見縱容她的長輩,已故的母親對她要求很嚴格,繼父亦是稍有不快就擺臉色,不像誼父為人和煦,所以水苓對他的印象很好。人稍被縱容,就難免逾越。后面水苓和他很熟了,依舊沒有改口叫誼父。她承認她有些私心,不想和哥哥姐姐們變得一樣。
“既然人到了,那我帶回daansaraheights了,飯下次再吃吧。”此言一出,室內一片嘩然,顯然有些措手不及。繼父直接走過來,朝水苓看了一眼后客氣地問徐謹禮:“不留下用個飯嗎?晚上特意定了席。”徐謹禮搖頭:“下次吧。”他既這么說,便無人再多口舌,一堆人褪去詫異,和顏悅色地送他和水苓出門。車門關上之后,徐謹禮解了領口一顆扣子,眉間有些隱隱的不耐。風循環打開,他輕舒一口氣,對水苓伸出手,語氣溫和:“過來,讓我看看你。”她很少與誼父有肢體接觸,徐謹禮也從不主動貼近,更別說時隔四年再次重逢,不如之前熟絡。“是太累了嗎?”水苓打量著他的樣子,小心翼翼地放出信息素,將手送進他掌心,往他身邊湊了湊。她十四歲到十七歲,之所以能和誼父的關系比哥哥姐姐們要特殊些,就是因為她的信息素和徐謹禮的匹配度很高,能幫他緩解不適。徐謹禮有信息素紊亂綜合癥,信息素過濃,甚至要定期去實驗室抽取出一部分。要是控制不好,于人于己都不是好事。水苓曾經偷聽過繼父和大哥談話,說徐謹禮生病時判若兩人,但水苓沒有看過他失控的樣子,并不怕他。手被他握住,被徐謹禮輕輕一帶,水苓始料不及,一下子坐到他懷里。一陣慌亂,她用手抵在徐謹禮胸膛前,顯然不適應,她還沒和別人離這么近過。他這個級別的alpha的壓迫感太重,oga本就對alpha的信息素敏感,更別提他們信息素匹配度那么高。被他攬著腰,水苓身體有些發軟,別過臉去,呼吸急促,聲音細小:“叔叔……”家里都是beta,她從小到大身邊碰到的絕大多數人也都是beta,水苓在沒分化前也以為自己是beta,并未覺得自己會有什么特殊。等她十四歲遇見徐謹禮,那次他在午間小憩,大概是真的睡熟了,所以信息素沒能控制好,溢出少許。水苓當時坐在他身邊安靜地看著書,頓時感覺被一種冷香包裹,喘不上氣,大腦發脹,全身發熱,連呼吸道都變得發燙。等徐謹禮醒過來的時候,水苓已經發起了高燒,倒在他身邊,被他立刻送去了醫院。掛水前,她的信息素被提取出來做了檢測,化驗結果為oga,從此成為極少數種群的一員。或許是因為歉疚,徐謹禮在那之后待他更加細心,很多方面關照得比她繼父更甚。可現在,不是正常關照該有的距離。徐謹禮抬起她的下巴,水苓和他四目相對,他眉心微蹙,眼中有她看不懂的深意,這種眼神讓她感覺很陌生。“聽你父親說,他給你介紹了一個馬來人?”水苓沉默了一會兒,應了聲:“……嗯。”“分手。”他斬釘截鐵,不是在商量。“馬來人能娶四個老婆,你想當他第幾個?”“我不同意。”徐謹禮從未拿家長姿態對她,水苓現在確定了,面前人和她認識的誼父不是同一個人。她握住他的手腕,認真推開他,直直看著他琥珀色的眼睛:“你是誰?我叔叔呢?”車已經開到白沙羅高地中徐謹禮的住宅處,面前男人笑了笑,像是感慨,又像是反問:“我是誰……”他胳膊托著她的大腿抱起水苓,動作利落地開了車門走進電梯,水苓推著他的肩膀,鬧著要下去。剛進里面就被他抵在電梯轎廂壁上吻過來,狹窄的空間里信息素很濃,水苓全身立刻軟化。她嗚咽著,想把臉別過去,躲開他的吻。出了電梯走進室內,水苓雙腿掙扎過度,兩只高跟鞋分別掉在了半路,裙擺蹭得亂七八糟。被他壓在沙發上時,裙子已經都湊到了腰間,不安分的雙手被他一手握住,鎖在頭頂。“哭上了…這么不情愿……”徐謹禮屈指要給她擦眼淚,又被她躲開,水苓的臉掩在凌亂的烏發中,眼眶通紅抿著唇,眼淚時不時滑落,萬分可憐又倔強的模樣。“是他你就愿意了?”他俯身而來,吻去她的淚。水苓沒說話,信息素的臣服反應上來,她的力氣也差不多用完了。男人的聲音貼在她耳邊,又輕又低,像是在哄人:“你怎么就知道,他和我們不一樣?”“因為他在你面前裝得太像個正人君子,你就覺得他很安全?”“不準你說他壞話!”水苓嗆回去,“反正不要你!”男人伏在她頸間笑笑:“兇得……看樣子他是很慣著你。”水苓聽見他提起誼父,一下子就委屈起來:“我叔叔呢?”要不是把他當成誼父,水苓也不會跟他走。看著女孩滿臉都寫著拒絕,他說:“知道了,讓你見他……不過他現在也和以前不一樣,比我好不了多少。”——————————————————————作者ps:不是純現代背景,半架空,我流abo,碰到該注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