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冉承認她今天是在裝虛弱,而且預備裝個一周,但午飯吃到一半子宮那陣熟悉的絞痛再次蔓延。她以為自己最近作息如此規律,肯定疼個兩三分鐘就能結束,結果萬萬沒想到,不到一會,她直接握不住筷子了。這個時候,她也顧不上芥蒂,扒著旁邊還在問要不要去醫院的葉知行:“你家有沒有布洛芬?快給我——”
葉知行把人抱到床上躺著,一邊找家里的藥箱,一邊還不忘提醒:“是我們家。”
江冉顧不上看藥品包裝,直接摳出來一顆藥、和水吞下去,這時候她的心才算安定,聽到葉知行的話,簡直氣不打一處來:“你家你家你家,就是你家。”
她都處在這種“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了,葉知行還擱這跟她糾字眼。這次痛經肯定就是被這人氣的。
葉知行看她疼的滿頭大汗,整個人蜷縮的宛如蝦球,沒再說話,又給她倒了杯熱水,看她不喊疼的時候,喂了幾口。
按照以往經驗,吃完布洛芬最多二十分鐘,肚子就不疼了。江冉感覺自己已經在“生死線”掙扎了好幾次,但是疼痛反而變本加厲,再一看時間,已經過了半個小時,她一把拽住身邊幫她揉肚子的人:“你給我吃的什么藥?你不會是趁這種時候報復我吧?”
葉知行也是無語了,沒說話,直接把藥盒拿給江冉看。
江冉看到藥盒上的“布洛芬緩釋膠囊”這幾個字時,簡直要昏倒,她死死拉著葉知行的領口:“你是不是故意的?你知不知道這玩意見效有多慢?我真是被你害死了——”
絞痛又如浪潮一般襲來,江冉疼的快要死了,再顧不上拉拽葉知行,重新躺床上捂著自己的肚子哭。她感覺自己又要被抱起來送醫院,不得不忍著疼說話:“算我求你了,你別折騰我了,讓我躺著,現在去醫院也沒用——”
“那我找人送你之前吃的那種藥——”
“藥不能吃過量……”江冉一邊哭一邊喊,她現在腦子疼到恍惚:“你虐我的心就算了,你還虐我的身,我招你惹你了我……”
“對不起,我之前不知道這些藥的區別……”葉知行這次是難得真心實意的道歉。
“不知道你不會學嗎?我是一出生就知道的嗎?”江冉裹緊身上的被子,趴在枕頭上抽噎,大概是吵架耗費了她為數不多的精力,在起伏不斷的疼痛浪潮中,她總算睡著了。
這一周江冉過的可謂“痛并快樂著”。痛的是身體,快樂的是心情。之前每次她都葉知行氣到的時候,不敢跟他吵,只能用精神勝利法那套安慰自己:不與傻瓜論短長。而現在,她只要不高興,就開始裝肚子疼。當然她肚子也確實不舒服,只是那點疼之前都能被她忽略,而現在則在葉知行面前被放大了。然后葉知行只能住口,不情不愿的跟她道歉。這一招屢試不爽,直到周五晚上——
倆人又因為“你家”、“我們家”的事“吵”起來了,江冉故技重施,直接躺倒在沙發上虛弱地揉肚子,旁邊的葉知行看她的樣子一下子笑出聲。
江冉立刻有了不好的預感,趕緊坐直:“你笑什么?”
葉知行故意不說話,只是笑。等了好幾分鐘,還沒等到江冉自己想出答案,他只能提醒:“你剛剛揉肚子,很像——”
像什么?江冉還是滿臉迷茫。
“像肚子里有——”
葉知行公布的答案被江冉的尖叫聲打斷。江冉真是快被氣瘋了,葉知行簡直是殺人誅心,這樣以后她還怎么揉肚子啊!她當即想站起來拿東西走人,但還是被葉知行眼疾手快地撲倒在沙發上:“既然你身體已經好了——”
“沒好!”江冉頓時嚇出一身冷汗:“我剛剛是回光返照……”她聲音越來越弱。
“不要亂用詞,”葉知行親了親她的嘴角,笑得溫柔:“明天去見我爸媽。”
江冉下意識就要拒絕,但一想,這是她能拒絕就拒絕的了的嗎?還不如利用這個機會談點條件:“可以是可以,但是你未來一年不能碰我。”她本來要說以后都不能,但這個條件對方明顯不可能答應,只能退一步。
“……你覺得可能嗎?”
江冉心說我覺得有點可能,但現在只能再退一步:“那一個月也行。”
“頂多兩天。”
“一星期行了吧。”江冉只覺自己心都在滴血:“你要是還不同意,那我就不保證你父母明天會看到一個什么樣的兒媳婦了。”
葉知行沒說話,但臉上的表情明顯就在說:你能怎么樣?
江冉立刻扮出一個鬼臉,這個鬼臉還是她從《被嫌棄的松子的一生》里學到的,看到葉知行突然被嚇到僵硬的表情后,她恢復正常,故意用很無辜的語氣說:“那他們可能會發現他們的兒媳婦腦子不好咯。”
葉知行服了江冉:這可真是個人才,百年難遇的那種,就為了這種小事,居然愿意讓別人把自己當成智障?她要是這樣做,不出一天,葉知行老婆腦子有病這件事就會傳遍親朋好友。他還真丟不起這個人。算了,一周就一周,下周再補回來唄。他艱難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