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被蘇霓攙扶出餐廳,江冉便按住她扶著自己的手:“我差不多沒事了,你回去吃飯吧,我自己回宿舍就行了。”她看蘇霓要說什么,又加了一句:“本來我這張門票就挺浪費的了,你再不多吃點,不就更浪費了嗎?”
蘇霓還是不愿意,就算食物再好吃,一個人吃飯多沒勁啊。
就在倆人在路邊拉扯的時候,蘇霓眼睛突然亮了,她拽了拽江冉的手,沖著餐廳門方向熱情的打招呼:“學長好!”
江冉看她這份熱乎勁就無語,再聽那個稱呼更是牙酸。她習慣性地看過去,果然又是個不認識的人。每次她跟蘇霓一起出門,蘇霓都能碰到“陌生”朋友。
葉知行剛接了個電話,差不多和她們前后腳出來。他習慣了來自陌生人的熱情,所以只是微微點了點頭,但腳步在看到旁邊的江冉時停了下來:“你剛剛身體不舒服?需要去醫院嗎?我回公司正好路過,可以順便送你們。”
江冉剛要擺手說“大可不必”,右手就被蘇霓死死拽住,她臉上的感激之情快要溢出來了:“謝謝學長!”
蘇霓一上車就發揮了社牛屬性,喋喋不休的表示自己多么欽佩葉知行,對方是多么的大神、多么的厲害。搞得江冉一度懷疑自己記憶出現了問題,她和蘇霓上的是同一個初中嗎?她從來沒聽說過這號人啊。
葉知行看了眼后視鏡里皺眉、似在回憶的江冉,她確實對自己沒有任何印象。確實,那時候她滿心都撲在一個小混混身上,怎么可能會注意到其他人?他收回目光,將車停在路邊。
一直到車消失于視野,蘇霓才依依不舍的放下手:“真帥啊……沒想到有生之年葉知行能給我們當司機。”
江冉已經習慣蘇霓的花癡屬性,沒接她的話茬,正好蘇霓接到導師電話,說實驗數據有問題,不得不含淚揮別,回到學校搬磚。江冉在醫院門口猶豫片刻,還是沒進去。連川不想讓她周末來醫院,那她還是別來了。
回國不到一個月,先是所謂的“同學聚會”,再是八竿子打不著的“合作伙伴”,加上公司的一堆事,葉知行覺得自己每天和趕場子的妓女沒什么兩樣,妓女趕場子還有錢賺,他呢?是個人都想從他口袋里掏錢。葉知行看著那群搔首弄姿的女人進來排成一隊,越想越氣:“讓她們都出去。”
正摩拳擦掌準備“選妃”的男人們愣住了,還是東道主機靈,立刻把手從離他最近的小姐胸里抽走,義正詞嚴道:“這的老板怎么回事?跟我們來這套,趕緊出去。”隨即熱絡著氣氛:“我們喝酒,喝酒。”
葉知行喝酒也喝的心不在焉。周圍的煙草味道讓他也很想點一根,但他下定決心戒煙還不到一周,如果就這么破戒,他自己那關都過不去。他昨天又去了那家便利店,沒看到江冉。再怎么著,他也不至于跑去問人店員在哪。已經離譜成這樣了,不能再離譜了。就在舉起杯子要喝酒的時候,他看見了正跪在地方擺酒的江冉。
從收到名為工作服、實為情趣女仆裝的衣服后,江冉心里就一股火氣。或者也不能這么說,更準確點是給她心里那股本來就旺盛的火焰更添了把柴。穿這種衣服對她沒來沒什么好羞恥的,欣賞這種衣服的人都不覺得羞恥,她哪來的閑心羞恥。
來“笙歌”面試服務生時,那個看著就不是好人的經理一邊吸煙,一邊問:“為什么想來我們這里工作?”
“家里人在醫院;缺錢。”江冉的回答是真話,但其實算不上因果關系,但一般聽到這個回答的人都會默認建立眾所周知的因果,尤其是在夜店這種地方。江冉到現在還記得那個經理呼出煙氣的味道——太惡心了,當時忍住沒吐的她可真是厲害了。但是她沒忍住側了一下頭。所以收到了“看來還是個雛,先去當兩天服務生”的評價和那套幾乎遮不住大腿的裙子。
葉知行以為自己看花了眼。他握著酒杯一直盯著江冉,直到江冉給他倒酒、迎上他的目光時、眼里也滿是震驚,他才確定自己沒喝醉。
他幾乎是暴起,憑空生出一股蠻力把人拽出去,剛巧旁邊是消防通道,安靜沒人。
“你怎么在這?”葉知行問完之后就意識到問題的答案,下一句話里帶了點輕蔑:“你很缺錢?”
江冉滿腦子都是下班要立刻給蘇霓打電話戳穿所謂葉知行的真面目一事,沒注意到他的語氣,反問道:“我還想問你怎么在這呢,呵,男人。”
葉知行霎時如芒在背,他忘了自己原本的質問,下意識解釋:“生意上的事,我們只是在喝酒。”說完他感受到了手里的掙扎,江冉皺著眉頭要掙開他的手,這讓他又記起一開始的問題,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別轉移話題,你在這干嘛?”
江冉很煩被人控制住動不了的感覺,她幾乎想彎腰用嘴咬對方的手,但深秋的風讓她清醒不少,她咬著嘴唇思索片刻:剛剛的房間除了煙酒味確實挺干凈的;蘇霓已經在自己耳邊連續說了三天葉知行是個多么善良、正直、優秀的人。也許自己可以試著找他幫忙?多個人多份力?
終于,她下定決心:“連川被這里的老板找人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