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va,這幾天我會一直在香港,有時間的話,可以聯系我。”
女助理站在他身旁,替他撐起黑色的傘,滿鉆十字架吊墜垂在黑色針織衫前,他揚起俊朗的眉宇,遞給瞿清一張卡片。
“當年你突然失聯,還是我替你去拿的辯論賽獎杯,怎么也該請我吃頓飯吧。”
關裕爽朗地笑,伸出手替她整理好手提包上的掛飾,挑眉看了看她,轉身離開得干脆利落。
潮濕的發絲垂在耳畔,瞿清坐在商場的飲品店里,望著手里那張卡片發呆。
原來已經這么久了。
商場里還在放著上世紀的粵語歌,和她坐上飛機那年一樣。
時間因為日復一日的忙碌和壓抑,變得失去了彈性,灰溜溜地被固定在沒電的手表上,無法在她的世界里走針。
“發什么呆?”
男人收起傘,銀色的吊墜上映出她已經成熟的面龐。他坐在瞿清身邊,湊近了些,看見她手里那張聯系名片,眼底閃爍了下,抿了抿唇。
“誰啊?”
他開口問著,拿過她的牛乳茶,毫不避諱地喝了一口,悄悄觀察她的表情。
“以前的同學。”看書請到首發站:qiuhu anrc o
瞿清收起卡片,塞進手提包的夾層,轉頭看他:“電影快開場了,走嗎?”
“嗯,”方舟替她拿起包,喉間咽了咽,壓下酸溜溜的話,聲音聽起來有些悶:“餐廳好吃嗎?”
“還不錯,”瞿清難得對食物有好的評價,“這家燒鵝確實好吃。”
方舟攬著她的腰,點點頭,沒有說話。
瞿清對他突如其來的沉悶有些意外,接過他遞來的電影票,抬頭看他隱在陰影里的眉眼,唇角動了動:“……你吃飯了嗎?”
“還沒,”他主動伸手替她理好外套衣領,大手穿過她的指尖,和她十指相扣,帶著她坐在最后一排的位置上。
“餓不餓?”她看著前排坐滿的人,壓低了聲音。
“什么?”方舟帶上3d眼鏡,湊近了些問她。
“我問你——”
“餓不餓?”
瞿清湊在他耳邊問,帶著香水的氣息鋪灑在他的耳垂上,等她看到方舟忍不住翹起的嘴角,才反應過來。
“……欠打。”
瞿清揪了揪他的耳朵,坐回自己的位置,不愿理他,卻攔不住年輕人突然湊上來的吻。蜻蜓點水一般,落在她的臉龐,吹散了些濕冷的空氣。
“晚上我約了法餐餐廳,”方舟貼著她的耳朵說,“是你該賠我的,所以,手機歸我管。”
他靈活地從瞿清外套口袋里順走了手機,在她的眼神警告里舔了舔嘴角,意猶未盡地坐回自己的位置。
是場科幻愛情電影。
講了一場機器人和定制主顧之間的愛情。
方舟看著大屏幕上對初戀念念不忘的女主角,下頜繃緊,握著椅子把手的手掌猛得收緊。
他早就聽關雨柔說過,瞿清和關裕是同學,當年喜歡關裕的人實在太多,似乎瞿清也是其中之一。
第一次聽到的時候,他嗤之以鼻。暫且不論那只是過去的事,她本就是獨立的個人,有選擇喜歡的人的權利。
可后來,關雨柔和瞿深都說,他和之前那個被瞿清甩掉的年輕男孩,是同一個類型。
什么類型?
自由灑脫?
等他見到關裕的時候,才恍然大悟。
不該在意的。
更何況,他們的重逢,是自己一手策劃的。
可是看著她望著關裕的名片發呆時,還是很在意。
手背忽然被柔軟卻冰涼的小手扶上,她湊近了些,在電影快結尾時對他說:“方舟,我冷。”
他緩過神來,咽下無端暴走的情緒,拉起她的手,問她:“還看嗎?我把外套給你。”
“不想看了,感覺已經猜到結局了。”
方舟扶著她站起身,走出了電影院,撓了撓后腦的頭發:“該給你帶一件厚衣服的,抱歉,我忘記了。”
“不會,”瞿清搖了搖頭,抬頭看他沉郁的眼睛:“去吃飯?我們早點去吧。”
“好。”
大概猜到了什么,瞿清沒有打破他的沉默,一路上任他撫摸自己的肩膀,無言地看著窗外倒退的風景。
等到他緩過來了些,開始有一句沒一句地跟自己閑聊時,瞿清被他逗彎了眼。她微微側頭,看見餐廳放置的三角鋼琴,眉頭動了一下。
方舟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忽然笑了一下,拉著她的手,走到正中間的鋼琴前。
瞿清靠在鋼琴旁,聽他彈起當年那首最火的英文情歌,看著他望向自己那雙明亮的眼睛,垂下纖長的睫毛,嘴角揚起。
有人不斷向他們舉杯,在歌曲高潮的部分跟上方舟的節奏,對著倚在一旁的瞿清唱起熟悉的歌詞。
——“thought you’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