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達成目標,就一定會吃一次。”
“在我還沒有回瞿家的時候,有一段時間過得不太好,好不容易搶來的超市打折券,只能買到臨期的泡面。”
“大家都不愛吃這個味道,所以每次臨期也只剩這個味道。”
“可對那個時候的我來說,已經(jīng)很寶貴了,一塊面餅,我會把它分成兩份,才能勉強維持一天。”
方舟放下筷子,擠到她身邊,把人抱在懷里,“可即便是那樣,你也成績優(yōu)異,獨立堅強。”
瞿清抬頭看向他,目光卻像罩著一層薄霧,空洞而飄忽,“說得好像你認識那個時候的我一樣。那個時候你才多大。”
方舟低下頭,捏了捏她冰涼的手,像是在用體溫填補她的空白。
“我剛跟我媽搬出來生活的時候,每天都望著烘焙店的櫥窗發(fā)呆,我在想,什么時候才能攢夠錢,給媽媽買個生日蛋糕。”
“我?guī)腿四每爝f,去食堂打飯,一塊兩塊地攢,好不容易攢到能買一塊打折的小奶油蛋糕,我媽卻病倒了。”
瞿清聽著他的話出神,齒尖輕輕咬住下唇,抬頭與他的目光相撞。
同樣在貧瘠的土壤中成長,他們卻走出了截然不同的模樣。
她瞻前顧后,不擇手段,拼命向上,攀爬著改變命運的繩索。
而他卻像一陣不羈的風,奔跑在自由的曠野,嘗遍成長的每一種可能性。
眼眶漸漸發(fā)熱,她分不清那是一種鈍痛還是某種向往。
小時候,她透過小小的窗戶窺探城市天際公寓里的光芒,如今,她卻透過眼前這個人,窺探著自由的輪廓。
生活,始終是圍城。
耳邊忽然回蕩起瞿謙和的話:“清清,你開心嗎?”
她閉了閉眼,輕聲吐出四個字:“我不開心。”
方舟將她小小的身體擁得更緊,像想為她筑一道安全的城墻。他喉頭發(fā)澀: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