縮在方舟懷里,瞿清一夜無夢。“周鈺說半小時后來接你,”方舟把轉醒的瞿清從帳篷里抱了出來,放在床鋪上,看她忽然瑟縮了一下,將空調溫度調高了些。“我做了早飯,你先吃一點,再去公司吧。”瞿清眨眼的動作有些遲緩,棉麻睡裙的領口有些歪斜,露出右肩上曖昧的吻痕。方舟扶著她,手中拿著冰袋,“眼睛有點腫,先用這個敷一下,閉眼。”“我的手機呢?”“這里,”方舟從長褲口袋里掏出她的手機,“昨天我關了靜音。”瞿清靠著他,右眼被他手里的冰袋遮住,只能睜著左眼,去看手機里堆成山的信息和郵件。手機定時提醒推送出了一條消息,方舟看著那行小小的字,身體肌肉僵硬了一瞬,憋悶地移開眼。喉結上下滾動了兩下,他剛想說什么,就被瞿清打斷。她自然地接起電話,聽到電話那頭的男人含笑問:“清清,醒了嗎?我待會兒去臨楓苑接你吧。““不用了,”瞿清另一只眼也被冰袋敷上,只能閉著眼,語氣如常,“我有點事要去公司處理,晚些直接去會場找你吧。”“清清,”付云澤的聲音像藤蔓,纏繞著方舟的理智,“一起吃頓早餐吧,你有一個多月沒回家了。”方舟摟著女人腰身的手愈發用力,青筋在脖頸處繃起,可他卻什么都不能做。瞿清握著方舟的手腕,嘆了口氣,“云澤,抱歉,我現在可能沒什么胃口。”付云澤在電話那端沉默了一會,手掌漸漸握拳,卻又聽她說起:“活動結束了,再一起吃晚飯吧。”他松了口氣,“好,別只忙工作,注意身體。”“我知道,你也是。”瞿清掛斷電話,身后男人炙熱的呼吸掃在她耳畔,舌尖裹住她小小的耳垂,用力吮吸著。她沒忍住,渾身猛地顫抖了一下,想要掙脫他的懷抱,卻被方舟抱得更緊。“松手。”方舟沒理她,輕松地抱起她,把人塞進衛生間,靠著墻站在一邊,認真地看著鏡子里的她洗漱。女人捧起清水洗臉,卻被左手的戒指吸引了注意力,鉆石在燈光下閃耀。“你買的嗎?”瞿清轉身,靠在洗手臺上,對他舉起手。“鉆石是買的,樣子是我做的。”方舟湊了上去,摟住她纖細的腰。瞿清站直也只剛好到他肩膀附近,此刻被他籠在懷里,遮得嚴嚴實實。“要一直帶著,不許取下來。”方舟低頭用力吻著她,牙膏的檸檬味在唇齒間傳遞,“見他也不許取。”他把瞿清吻得氣喘吁吁,才放開臉頰泛紅的女人,嘴角勾起痞氣的笑:“以后我會送你更好的,但在此之前,除了我,誰都不能取。”瞿清看著他,眼尾微微彎起,“如果我取了呢?”“我會再一次找到你,然后讓你答應,”方舟捏著她的肩頭,手指揉在曖昧的紅痕上,“反正,你沒說討厭我,我就一直跟著你。”“笨死了。”“別老拿我當小孩。”“哦。”“嘖……”---周鈺手里拿著那個保溫杯,哭笑不得。司機說,方舟一本正經地塞給了他,讓他轉交周鈺,杯底還有一張便簽。年輕男人的字意外的不錯,他叮囑周鈺,瞿清早餐吃的很少,那份銀耳豆漿,是給她的加餐。
他大概不知道,小姐幾乎不吃早餐,吃的時候,基本上都是身邊有其他人,需要逢場作戲的時候。但她看著瞿清氣色轉好的臉,還是把話咽了回去。“小姐,該出發了,”周鈺替她拿著包,把那個保溫杯遞給她。瞿清愣了一下,接過那個眼熟的米白色保溫杯,無奈地笑了一下。“阿鈺,”瞿清坐在車后座,看著窗外倒退的景色,“你和方舟,私下聯系很多?”周鈺身體一僵,從后視鏡觀察著瞿清的臉,“沒有很多,每次都是關于小姐你的事。”“是嗎?”瞿清的語氣很涼,從后視鏡對上周鈺的視線,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才轉過頭去。她似乎沒有授權過,他們私下之間的聯系。任何私聯,都有可能是私相授受的開始。“抱歉,小姐,以后如果有什么,我會先跟你說。”“嗯。”瞿清低頭去看那枚百合戒指,忽然勾起冷淡的笑。方舟是不錯,可以先留著,但不代表,自己會把背后交給他。---“付廳長和瞿總,真是恩愛。”h市福利院院長站在一旁,手里拿著相機,替他們完成了和福利院孩子們的合影。付云澤眼角微彎,捏了捏瞿清的手,側頭去看她。瞿清今天只穿了白色的短袖和牛仔長褲,笑得和煦溫婉,手輕輕撫摸著小女孩的額頭。她是親和的廳長夫人,是關懷社會的企業家,也是優秀的演員,毋庸置疑。z省政績考核就在下個月,經濟指標已經板上釘釘,環境、慈善和社會福利,成了這些虛偽政客的逐鹿之地。瞿清笑著對上付云澤的視線,眼神疏離。她和付云澤可以在婚內相互博弈,但面對外界,仍然是利益共同體。“我們都很喜歡孩子,”付云澤的眼睛隱在金絲邊眼鏡后,禮貌親切地道謝:“很高興能為孩子們做點什么,下個月末是中秋,市政廳也會訂一批禮物和月餅給孩子們,到時候,我們還會再來。”“多謝各位的招待和照顧。”院長笑著點頭,長嘆了口氣,“康和這些年,也一直在給我們捐款,多虧瞿總,我們才能給孩子們找好的家教老師,否則大家的功課,真是落下太多了。”“應該做的,”瞿清手里拿著小女孩送她的簡筆畫,“有需要,您再聯系我。”付云澤垂下眼皮,斂住情緒,院長的話印在他的大腦里。付廳長和瞿總。不是付廳長和他太太。父親說的沒錯,聯姻最大的壞處在于,一旦他喜歡上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