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清醒來的時候,已經將近早上十點。陽光從帳篷開口照進來,灑在她白嫩的腿上,落下一片暖意。男人走近,蹲下身,和坐著的瞿清對上了視線。他輕輕笑了下,把干燥的衣服遞給了她。“褲子洗完,可能干不了,但是t恤和你的內衣,我手洗了下,已經干透了。”瞿清裹著她的沖鋒衣外套,縮起光裸的身子,看著方舟遞來的那一迭衣物,上面整齊地迭著她的蕾絲胸衣,還有包裝完好的一次性內褲。等她換好衣服,拉開帳篷,就看見方舟正背對著她,在烤一條新的魚。瞿清視線向下,看著火堆里那兩根已經黑成焦炭的烤魚,眼神有些無奈。“……別看了,”方舟轉過身子,擋住了火堆,“這條快好了,你去樹下坐,這里曬。”瞿清轉身去樹下,坐在他鋪好的位置上,遠遠地看他。她聽瞿溪說,最早在健身房看到方舟的時候,還以為他是健身教練。他個子太高,從人群中遠遠地看過去,只能看到他挺拔的身影。他赤著上身呆在火堆旁,凝結的汗滴掛在他身上,小麥色的皮膚顯得人性感又神秘。被洗干凈的白色短袖被掛在太陽下,隨風飄動。青草香和土壤新鮮的濕氣交織,這里美好的就像童話。“嘗嘗,這個是我早上在灌木里看到的小漿果,吃起來味道像樹莓。”方舟拿了兩個一次性紙盤過來,魚被攔腰一分為二,盤子上還有藍黑色的野果。瞿清接過餐盤,看著方舟盤子里的那只魚尾,捻起兩顆小果子,丟盡了嘴里。“好吃嗎?”瞿清微微瞇起眼睛,“有點酸。”方舟輕輕地笑,“我覺得還好。”“我們還要走多久?”“這里上去大概還要兩到三個小時,我們可以慢慢走,不著急。”瞿清點點頭,手不自覺地去摸懷里的手機,想要點開工作郵箱。“姐姐,”方舟拉下她的手,痞氣地揚眉,“既然出來玩,不能好好休息嗎?”瞿清猶豫了下,懷里的手機被方舟抽走,“我們到天堂湖之前,都歸我管。”他滿意地看著女人點點頭,低頭去吃盤子里的食物,腦中滿是思緒。他起的很早,大概六點,就已經蹲在河邊替她淘洗衣服。他捏著瞿清的內衣,心里卻滿滿都是她的淚眼。他一直在想,怎么樣,才能一直呆在瞿清身邊。于是,他撥通了學校的電話,告訴老師,他將返回學校上課,放棄休學的計劃。他以前總愛四處探索人生的廣度和意義,但現在,其他的一切都不需要了。---方舟牽著瞿清的手,帶著她一步步向上走。“快了,你看那邊,已經可以看到不遠的雪山了。”方舟將擰好的水壺遞給了她,拿起濕紙巾替她擦拭額頭的汗。一大片陰影落在瞿清的臉上,瞿清仰頭去看他,直視他好看的眉眼。“怎么了?”方舟看著她笑,放下手里的包,手臂圈住她的腰。“回頭補你一個生日禮物,你有什么想要的嗎?”方舟揚起眉,“什么都可以嗎?”“你先說來聽聽,能辦到的,我應該不會拒絕。”“我想要你的電話,以后我給你打電話,發信息,你看到了,至少告訴我一聲。”年輕男人看上去總是自由灑脫的樣子,可每每正對著她說話,每一個字都咬得清清楚楚,鄭重無比。瞿清沒回答,轉身一個人向前走。方舟撿起地上的旅行包,大步跟上前,側頭去看她沒表情的臉,“瞿清,很難辦到嗎?”
“你以什么身份聯系我呢?”瞿清抬頭,眼色淡淡。“你的追求者。”“我結婚了,你知道這樣,自己要背負什么嗎?”方舟拉著她的手,大步走得更快,聲音回蕩在風中,“我根本不在意這些。瞿清,沒人審判你丈夫,所有人都在反復鞭打你,這本就沒有道理。”“他們說我小白臉也好,說我道德敗壞也罷,那都不是我在意的。”“我只在意,你想不想讓我待在你身邊。”方舟轉身,笑得明朗,“只要你沒說討厭我,我就會一直在。”“手機在你手里,你自己存吧,密碼是135246。”瞿清垂下眼,濃密卷曲的睫毛遮住了眼里流動的情緒,喉頭發澀。---等到方舟支起帳篷時,瞿清已經坐在湖邊發呆了很久。高山上的湖水太清澈,水草愜意地隨波擺動,清涼的風迎面刮過來,吹低了茂密的草場。不遠處的雪山被映照在廣闊的湖面,三兩溪流從這片湖水出發,奔騰而下。“好了,”方舟拿著外套,拉起瞿清的手,帶著她在火堆旁坐下。“耽擱了點時間,因為剛剛看到湖口有牧民在賣羊肉,我去買了些過來。”方舟向她舉了舉手里的木串,“剛好他已經腌好了一些。”“累嗎?”方舟看她只是淡淡地點頭,察覺到她臉上的倦意。“要不要睡一會?”太陽已經西斜,夕陽的光線打在瞿清的臉上,襯得她的臉色有些蒼白。方舟把手里的東西全部放上烤架,替瞿清打開帳篷,將自己的外套蓋在她的身上。瞿清看著帳篷頂,蜷縮在小小的空間里,閉眼睡了過去。她一覺睡到了傍晚,她探頭走出帳篷時,看到方舟在和一個牧民攀談。她一走近,他似乎就有些不自然,手背在背后,眼神飄忽。那個牧民看到她,識趣地走開,說著帶方言口音的普通話,向他們告別。瞿清在火堆邊坐下,看著方舟給她準備好的小碟子,里面是烤的金黃噴香的羊肉,還有一些野生漿果。天也漸漸黑了,方舟大步走了過來,在瞿清身邊坐下,伸出手,向她塞了一個花束。“這個是野百合,湖邊的有些少,剛好這里的居民跟我說,他們常常去下游河谷采花,我麻煩他們給我帶了一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