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噯?!毕悴菽昧巳藚⑷N房交給柳兒,又去找老莫,老莫卻不在。她又折回來,將佳音回家的消息告訴了柳兒。不一會,娟兒燕兒也知道了,都聚在廚房里問東問西,不過大伙都挺高興,畢竟又可以天天見到佳音了。老莫回來的時候,帶了一個人,是京城有名的大夫,就叫柳兒去側院請秀秀過來。秀秀唬了一跳,忙跟著柳兒到前院客廳,先和大夫寒暄幾句,將老莫拉到一旁,低聲問:“阿音病了么?”“這個我也不清楚,不過昨夜小姐是被張公子抱回來的,公子臨走的時候就說小姐心情不好,叫請個大夫來看看,我也不敢多問原因。”秀秀一聽急了:“怎不早說,你先陪大夫坐著,我去上房看看阿音?!毙阈氵M了上房寢室,佳音還睡著,秀秀試探地推推她:“阿音……”佳音卻似睡得很沉,一點反應都沒有,秀秀仔細地聽她鼻息還算平穩,只是臉色蒼白消瘦,額上一層虛虛的細汗,眉頭緊蹙睡容不安,果真是生病的樣子,且一雙手被青色的布條纏著,上有血跡,她趕緊退出去,又跑去客廳,對大夫說:“先生,阿音她的手受傷了,不過還不曾醒過來,要不然您先替她號號脈,可好?”大夫略一沉沉吟,提起藥箱,道:“那就先號脈。”這廂幾個人輕手輕腳去上房,柳兒搬把椅子放到床邊,請大夫落座。大夫查看佳音的臉色,號完脈,他沉吟一會,輕手輕腳地解開佳音手上布條,從藥箱里取出一包藥粉,給她傷藥,最后用干凈的紗布重新包住。大伙都緊張地看著他,許久,大夫松開佳音的手腕,起身指指外面,示意大伙一起出去說。一進客廳,大夫就被幾個人圍住,紛紛地問:“小姐沒事吧?”大夫搖搖頭:“林姑娘手上的傷倒沒什么,過幾天就會好,只是她形容憔悴,且咱們大伙折騰了這半天,她竟是沒有半點動靜,睡的也太沉了,不過從脈象上卻號不出什么,奇怪奇怪,老朽折實沒見過這種病癥?!北娙嗣婷嫦嘤U:“那小姐到底是有病還是沒?。俊?
“這個……說有也有,說沒有也沒有……唉,老朽無能,大伙另請高明吧。”大夫提著藥箱就要走,幾個人慌忙攔住,賠笑道:“大夫,您在京城醫術是最好的,要是您都看不出小姐得了什么病,那就更沒人能看出來,求您好歹開個方子給小姐調養調養?!贝蠓驘o奈,只得開了一付方子出來,道:“待林姑娘醒來先試著喝上兩回,若是還如現在這般虛軟沒有力氣,不妨請別的大夫再來會診?!毙阈憔透读嗽\金,大伙千恩萬謝送走大夫。老莫出門抓藥,香草便和秀秀道:“找別的大夫來未必盡心,且看樣子小姐一時半會的醒不過來,左右咱們和張媽媽親近,不如請趙大夫來,他的醫術也十分高明,他守著,咱們也有個主心骨。”秀秀就讓香草去請趙大夫,自己進上房守在佳音床邊??墒钦l都沒料到,佳音這一睡竟睡了兩天兩夜不曾醒,不止趙大夫來了,張婆也來了。張書林自頭天進宮之后,趕過來,也一直守在林宅,且從宮里請了一位御醫過來給佳音瞧病。御醫和趙大夫兩個人來來回回地替佳音號脈,硬是找不出她沉睡不醒的緣故,好在脈象上并無性命之憂,大伙無奈,只得輪番靜等?;椟S的暮色斜斜映進寢室,將屋內蒙上一層淡淡的霧靄,佳音躺在床上,她的側影象是用工筆描繪出的一副畫,濃密睫毛投下淺淡的影子,為她精致的五官增添幾分憂郁之感。她臉色蒼白的像一張紙,連唇色都是白色,黑發鋪散在大紅枕頭上,越發顯得整張臉瘦小。張書林總忍不住用手指撫摸她的下巴,那尖細的形狀是一把刀,扎在他最軟弱的地方,他時時后悔,當初就該不顧一切的阻攔她進宮,更后悔自己不該坐視旁觀,任由她一頭撞在陳之祺的掌控中無法自拔?,F在才知道他太自私了,對陳之祺的恨超越所有,潛意識中,他用佳音做籌碼,用來傷害陳之祺,可最終,他沒想到受傷最重的人是佳音。佳音在整件事情中最無辜,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誰,就陷進兩個男人的戰爭中。她忘記從前的一切,干凈澄明,恣意地活著,是他們把她推到今天這種無法挽回的局面中。張書林恨自己,恨陳之祺,更恨造化弄人。若不是平南侯的長女,若是佳音不曾和陳之祺定親,那么一切都會不一樣。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